作者 杨国登GORDON JOHNSEN着/ 刘侃译 2010.10.24
饶恕是爱最坚定的保证,不会饶恕的人就不懂得爱。
最简单的开始是先原谅自己。「你要爱人如己」,一句我们所知道最奇怪的一句话,你不可能爱另外一个人比爱自己更多。除非你先了解自己的价值,并且接受这个价值,否则不可能接受别人。如果你毫无自信,自我形象也很糟糕,你绝对没有办法饶恕人。有的时候,我们会碰到一些谦卑温柔的人,他们会创造很特别的安全感--就是他自己。
非常少见但是就这么简单,他从来不会表现比他实际的自我要多,就是这种态度使接近他的,不论是孩子、动物,和任何其他的人都有安全感。对自我的感觉是很清楚而使人易于看见的,很快的就可以清楚的理出人际关系中重要的头绪,把与事实无关的因素抛,因此常能以客观,而不主观的态度来看周遭的事务。
我想再一次用杨约翰牧师(JOHN JOHNSON)来作例子,因为他的婚姻实在很美。有一次,他从一项牧师们的会议回到家里,对他亲爱的太太爱荷(ADELHED)说:「今天我要向你认罪。也请你帮助我向上主认罪,我今天在会议里,觉得我比其他的牧师都行。」幸运的是能遇见一个聪明又客观的人,她说:「亲爱的,如果这只是一项误会也就算不得什么罪了!」能经历被从「罪恶感」中释放出来是非常舒服的,这种罪恶感是急需要带着爱的饶恕。
我能用我自己当一个例子。偶而经过一天繁重的工作,当我沉入自己的床上,埋怨着:「早知道绝对不干精神科医生了!」一个安静的声音由另外一个床飘来:「要高兴,今天的你,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办得到,承受得了的。」--又可以有力量再苦干好几个礼拜了。
也许,向一个人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且请求原谅。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在我们家里最痛苦的事是」,她说:「这25年来,他从来没有向我说过一声『请你原谅我』,他伤我的心甚至使我灵魂最深处觉得受到炙伤。我在想,他有没有劲,愿不愿意为他自己的缘故请求我的原谅。因为我看到,虽然我很痛苦,他过得也一样难过。有时他也会突然作一些他以前不作的家事,或是打电话回家,我非常清楚他为什么这样作。但是就是拉不下脸来对我说:『对不起,我让你伤心,可不可以原谅我?』」。
要请求别人的原谅是一件很需要谦卑的事,最困难的是,坦诚承认伤了某个人的心。饶恕的祷告是最美丽、最好的爱的表示。我再引用杨约翰牧师(JOHN JOHNSON)的话:「太太们,千万别用一些陈年老帐来对付先生。」最糟糕的莫过于一直把30年前发生过的事拿出来提。在和一些医生的聚会中,我看到一位太太用30年前的事来攻击她先生,那时候听说她先生和医院里面的一位护士交往甚密。他叹了口气说:「虽然我30年前是做错了,也是很无心的,但是我需要到现在每天都要被怀疑吗?」
饶恕是最强烈爱的武器,也是最好的再生能力。上主每日清晨进行创造世界的工作,他以他的神性创造了光,当世界和人类都被造完成后,有句话说:「上帝看着甚好」。其中饶恕是创造生命中最大、最实际需要的本性。一个孩子遇见饶恕他的父亲,学生遇见饶恕他的老师,夫妻的一方遇到愿意原谅他的另一方,这些只是作错事情的小例子。
讲这些的时候,我脑子里流过千百个关于饶恕的例子,我想我要举一个35年来,天天跟着我的一件事:在二次大战的时候,我在很特别的奥克北(AKERBERG VEIEN)监狱工作。一栋五层楼的建筑关的都是政治犯。我对那里的工作是很感兴趣的。五年的工作中,每天都像是在一条钢索上维持平衡。每天早上,我看黑板,昨天夜里又有那些人被捉进来了,其中不少是我认识的名字。每个月都有许多挪威的抗德地下组织的人被捉进来,在自己的小牢房里等着宣判,常常有很多都是死刑。那段日子,真是难过,十一、十二个人由四个高大的士兵押送着,脚镣的声音穿过长长的走廊,脚镣--真是一个可怕的字眼。
在另外一栋,关的是一般的刑事犯--有小偷,贪污的,杀人犯。在战争的日子里倒是比较安静的一栋。有个犯人,每天都会在我桌子上压着用卫生纸写成的「监狱日报」。这个人是当时最危险的人犯,他曾经在牢房的墙上自制了一具收音机。有一天特别的忙,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半一直没停过。这里下班以后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看诊。诊疗室恐怕已经塞满了等待的病人。战时,我的下班时间是午夜十二点,。我饿的不得了,面包券我也没有,有钱也买不到吃的。经过这长长的一天,和许多在监狱的政治犯,看到那些惨不忍睹的见闻,让我气恼的濒于爆炸的边缘。
正要走出监狱时,被守卫挡住了。我必须替一个犯人作身体检查,因为他要转监。我说:「火速带他过来!」进来了一个老犯人,触犯了28项罪名,判了五年的徒刑。当我接到在我桌上像小山一样的文件时,我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哇,下一次会被判什么样的刑?」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为了不让这句话溜出我的口,我真应该咬断自己的舌头。我在他面前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弯着自己的身体,带着一对我所看过最温柔美丽的褐色眼睛,用那么柔和、慈爱的眼光看着我说:「对不起,医生,我实在不想麻烦你,也不怪那些判我罪的人。我的一生只是一堆废墟,一堆大大的废墟,就像你前面的这堆文件,我从来没有成功过,医生。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失败者」,但是你如果问我「最后的审判」我倒想告诉你,我常想到这件事,听起来也许好像太不实际了。在牢房里最寂寞的时候,我常对自己说:『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位法官,他了解我是一个很笨的人,根本成不了器,他是那么的认识我,我不怕去见这样的法官。相反的,我好期望这个最后的审判,医生』」。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他转身出门而去,转过头来再一次用那温柔的眼光看着我说:「再见,医生」。35年来,不论我是在高峰或底谷,这个眼光我都忘不了。这件事教了我一些真理,我们应该有一颗信心,相信真爱可以饶恕,真爱可以接纳。这种爱可以在人生最痛苦最寂寞的单人牢房里找到,他也会在人生最高峰,一切都顺利的时候,关心的告诉你要小心。艾明仁(MAGNAR ESTENSTAD)先生在世界划雪锦标赛里,已经是胜利在望毫无敌手的情况下,离终点只有5公里的地方滑倒而且摔断了臗骨。
在我们与人相处的中间,饶恕很少被提到。有句法国的谚语说:「了解一切,就会饶恕一切」。基督徒的家庭和基督徒的教会应该是「饶恕」的榜样。「饶恕」也是我幼年的一个记忆,父亲被邻城的教会请去讲道。有人很严重的警告他说那是一个很出名,但难以对付的教会。父亲去了那里,讲完了道,请大家来参加圣餐,没有一个人上来,一种尴尬的安静充满在教堂里。最后执事会主席站了起来说:「杨牧师,除非我先和副主席互相饶恕,我想没有人敢上前领受圣餐。」他转向副主席说:「请你原谅我,在执事会上用那么严厉的言词对付你,请你原谅我,因为我们两人把教会分成互相对立的两派!」父亲告诉我,这是在教会中,他从来没有看过的特别经历。整个教会开始活动了起来,弟兄姊妹用坦诚的态度请求对方的饶恕,他随后经历了一次永远难忘的圣餐。
在巡回教会讲道的当中,我会常常使用上面那个例子,但是并不一定是事先计画好的。然而常常会有教会的牧师或执事会的长执来告诉我,很令人伤心的说:「你知不知道,这也是我们教会的情况!」不肯饶恕别人的基督徒,对公义的主是一种污蔑。这位有资格可以审判世界上的人,因为上帝给了他这样的权能,却只是用牺牲的十字架,来代替了他对罪人的宣判。
每一次当一个孩子被饶恕的言语所接纳,被爱手抚过额头,就是那在人类历史中最重要的能力的一个见证。就像夫妻的一方对另一人说:「我原谅你,并且爱你更多,因为你肯相信我,告诉我所有你的弱点,让我知道你的全部。」
让我不能理解的是,在自己的家里、在夫妻关系中、在工作场合、在教会里、就是有人要活在没有这种创造生活能力的情况底下。我曾经很专心在「精神卫生」,和如何过更健康的精神生活的主题上工作过,最近也很注意协谈在精神卫生的地位。发现有太多太多不健康的基督徒生活,有许多封闭的、丑化的、见不得人的基督徒生活,解决的方式也非常简单,也许是很痛苦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愿意活得坦诚,活在上主光中的意愿。
我们所提过的这些维他命,在人格上的成长,夫妻幸福,工作愉快上,给我们无限的机会,对教会更是无限的活力泉源。
关于如何摄取这些灵魂的维他命,整个的秘密就在于你每天都需要在日常生活中持续的练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