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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与亚当的堕落》刻在心版的恩典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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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与亚当的堕落》(The Garden of Eden with the Fall of Man),弗朗西斯科・德・罗西(Francesco Salviati)(图片来源/WIKIPEDIA


工作复杂度日益增加的现代社会讲究分工,不同专业的人组成团队,各司其职,提升工作效率与品质。艺术领域分工合作虽不多见,仍有类似作品,此分工指的不是画家主导创作主题、构图,让助手处理次要细节,而是同等重要的画家们共同创作一幅作品,以致同一张画同时出现不同风格。

现收藏于荷兰海牙的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Mauritshuis)的《伊甸园与亚当的堕落》(The Garden of Eden with the Fall of Man),以创世记3章为创作主题,即是1617年间由巴洛克时代荷兰画家老扬・勃鲁盖尔(Jan Brueghel the Elder,注)和彼得・保罗・鲁本斯(Peter Paul Rubens)协力完成。

两位画家关系相当密切,流传于世的勃鲁盖尔与第二任妻子、孩子的全家福画像,即出自鲁本斯之手。今时我们没有足够资讯具体区分两位画家如何分工,只能概略比对鲁本斯于1628至1629年间创作的《人的堕落》(The Fall of Man),而后推断《伊甸园与亚当的堕落》中的始祖出自鲁本斯之手。而那些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曾出现在勃鲁盖尔的手稿笔记,兼之他自1594年以来即常以乐园为主题创作,因此勃鲁盖尔负责动物绘画的可能性颇高。

乐园丕变

两位画家的合作,使《伊甸园与亚当的堕落》展现多元、生动的风采,相比于其他同主题的作品,这幅作品除了目击始祖犯罪那一瞬间,同时也呈现上帝起初创造的美好。

这幅作品的生物多样性,标记着17世纪对各样动物的研究、考据、理解,如左下角画有一只极乐鸟(bird-of-paradise),勃鲁盖尔可能是第一位画出极乐鸟的脚的画家,因为在16世纪末,人们认为这种分布于大洋洲的鸟是没有脚的。此画也呈现大航海时代(Age of Discovery)后欧洲人对世界的认识,可看到来自亚洲、非洲的孔雀,活跃于非洲的鸵鸟,以及亚洲特有种老虎。各种动物和谐地穿梭在绿荫林间,虎豹可以同卧,雄狮对近在咫尺的羚羊、鸡群毫无兴趣,牛只亲近猛兽而无所惧怕,明显是描写乐园,或是对以赛亚书11章6-9节的想像。

然而,与飞禽走兽同时陈列的人的作为却是大相迳庭。夏娃一手摘下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一手递果子给丈夫亚当,亚当一手正接过果子,一手指着果子,似仍有疑惑,而巨蛇盘踞树上,凝视着树下即将发生的一切。看似岁月静好的一幕,却预示着一场世界巨变即将发生,带来令人胆战心惊的张力。

始祖背约

亚当与夏娃吃分别善恶树的果子,意谓着人即使如奥古斯丁所说拥有完全自由的意志,可以自由地决定行善或行恶,他们仍然选择后者――接受恶者的邀请,敌挡上帝的话。人类的历史,以此为分水岭走向堕落。

在此之前,上帝造人原是正直,在此之后,人寻出许多巧计(传道书7章29节);在此之前,人有上帝的形像,在此之后,上帝垂看世人,无一行善,无一洁净、无一明白(诗篇14篇1-3节)。于是,按着上帝形像所造的人成为罪人,本应显出上帝荣美的人,亏缺了上帝的荣耀(罗马书3章23节)。这是人类违背约定、亏负责任的开始,改革宗的圣约神学(Covenant Theology)强调上帝的主权、恩典,同时也重视人的责任,因为圣经中屡屡以约的形式呈现上帝与人的关系。如同许多神学词汇,虽然「行为之约」一词没有出现在圣经中,但我们归纳字里行间所述,可看到亚当、夏娃犯罪、堕落前,上帝与亚当的约定是要求其遵守命令(行为),若干犯这命令,就要受到上帝的审判、刑罚(创世记2章15-17节),这即是行为之约。

藉着圣经,我们知道《伊甸园与亚当的堕落》这一幕具体的对话内容,人类许多今时仍普遍存在的偏差、罪恶,都可在此际略窥雏型。有对上帝话语的添加(创世记3章2-3节),有对上帝旨意的扭曲(创世记3章4-5节),更有对自身责任的推诿(12-13节),若我们细细品味亚当的辩词,除了明显把责任推卸给夏娃之外,还隐隐有对上帝的责难:「祢所赐给我,与我同居的女人。」上帝的恩赐旨在帮助他,他却指责这恩赐使他绊跌。

这事件也具体说明自那时候起迄今人类的困境――全然的败坏(total depravity)。

多特会议(Synod of Dort)回应阿民念主义(Arminianism)的抗辩,在分述圣父的主权、圣子的工作后,谈论人的败坏,说明人虽然仍保存部分上帝的公义、良善,但已不再完全,理性、意志、情感各个面向都受到罪的污染,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寻求上帝,更遑论在他面前称义、与他和好,也因此得不到上帝的接纳。

人明知有上帝却不荣耀他,想立自己的义满足自己的良心(罗马书10章3节);死在罪恶过犯中、随己所欲,为可怒之子而不自知(以弗所书2章1-3节);人堕落的影响不只限于人类,受造之物也受到波及牵连,因此叹息劳苦(罗马书8章19-22节)。

恩典降临

幸而,人类堕落的故事不是以永远沉沦为结局。《伊甸园与亚当的堕落》的特殊之处,即在堕落的描绘中,仍然暗藏拯救的符号。亚当身后有一株葡萄树,悬挂着几串葡萄,正是象徵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死与所流的血(马可福音14章23-25节)。论到耶稣基督的拯救,圣约神学指出,面对人的悖逆、敌挡,上帝的回应不是凭着至高的权柄赏罚严明,不是照着所订的诫命当场击杀罪人,乃是主动设立「恩典之约」――「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你的头;你要伤他的脚跟。」(创世记3章15节)

这段话常被称为「第一个福音」,上帝应许有一个人要来解决人与撒但中间的仇恨:「女人的后裔」将要和恶者争战。上帝没有容让人犯罪之后与撒但联合,反倒在罪人当中兴起救主,与恶相争。于是乎,这恩典之约有如一条脉络贯穿圣经记载的历史,逐次、依序显明上帝的恩典及人的责任。上帝与挪亚立约,确立了天地的稳定,人不再遭受灭顶之灾,挪亚因信上帝的话而动了敬畏之心,留下信心的见证(希伯来书11章7节);上帝与亚伯拉罕立约,地上开始出现上帝的选民,按着上帝的应许,世上万族也藉着亚伯拉罕的后裔蒙福(加拉太书3章16节);上帝与摩西立约,藉着他所传的律例典章,显明他的公义,因为他是圣洁的,也要求人成为圣洁(利未记11章44节);上帝与大卫立约,应许他的子孙永远作王,这约至终在耶稣身上实现。

恩典之约写在人心中(耶利米书31章31-34节),约的本质是平安(以西结书34章25节),不是基于人的行为,乃是上帝主动赐下新的心、新的灵,以耶稣的血所立(路加福音22章20节)。耶稣以末后亚当的身分代替蒙救恩之人,成全了行为之约的要求,让他们因此藉着基督有份于复活(哥林多前书15章22节)。




注:杨.布勒哲尔(Jan Brueghel de Oude,1568-1625年)是画家世家布勒哲尔家族的一员,为了与同为画家、同名的儿子杨.布勒哲尔(Jan Brueghel de Jonge, 1601-1678)区分,通称老杨.布勒哲尔,儿子则称小杨.布勒哲尔。

延伸阅读:

1.《研读版圣经—新译本》(CNV Study Bible

2.《揭开奥秘—发现旧约中的基督》(The Unfolding Mystery-Discovering Christ in the Old Testa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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