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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難•公路
作者/程舒
 
開車北上的時候,雖然頻頻迷路,但總算有驚無險。原以為有了經驗之後,南下就會順利得多,沒想到擺脫不了迷路的厄運之餘,還因為開車太累而發生了小車禍,又遇上了雷電交加、傾盆大雨的惡劣天氣,一路上驚險連連,所經歷的事情實在比公路電影還要戲劇化。

  1999 年 6 月 4 日早上,我們從 El Fuerte 站搭火車回 Creel。這一程火車,我還是睡的時候比醒的時候多,後來我也懷疑,這一列到底是觀光火車,還是催眠火車﹖下午六點多,我們到達 Creel,為了趕路我們只隨便逛了一會,就開車南下。

  晚上十點多到達赤瓦瓦城(Chihuahua City),我們吃了一頓豐富的晚餐之後,就繼續南下的旅途。這段路換我開車,出城之後,我再次在倒後鏡中,欣賞赤瓦瓦城那一片如繁星閃亮的燈海,有一種如癡如醉的感覺。

  為了省錢,也對自己的方向感滿有信心,我們捨付費高速公路,走旁邊的免費道路。我們邊開車邊聊天,覺得很寫意。後來在一片黑雲中,看見若隱若現的月亮,在雲層之中透出一種奇怪的光芒,天際浮現出鬼影重重的感覺,看得我們有點心寒,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之後,我轉了一個彎就突然迷路了,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往南還是往北,而路旁也沒有指示牌。我們花了頗長的時間,才找到連接高速公路的入口,為了避免再次迷路,我們還是乖乖的走大路。我發現這樣繞了一個大圈,其實是走了很多冤枉路。

  伙伴看我開得很不耐煩,就提議換她開車。6 月 5 日清晨,我在睡夢中感到強烈的顛簸,也不清楚發生了甚麼事。到車子停下時,我張開眼睛,看到擋風玻璃前鋪滿了沙。原來我們的車子掉到公路旁的沙地去了。我想是伙伴太累才會失手,還好我繫了安全帶才睡覺,兩個人都沒有受傷,只是車子的左前胎爆了。

  我下車的時候還沒有完全清醒,也不知道該如何善後,幸好尾隨貨車和轎車的司機和同行者,都主動停下來幫我們推車和換車胎。其中一個年青人,說一口流利的英語,除了關心我們有沒有受傷之外,還告訴我們可以找公路警察幫忙。我實在非常感激他們的熱心幫助,這一路上要不是每到關鍵時刻都偶上熱心人,我們真的是不堪設想了。

  換了後備車胎之後,由我開車,當務之急是找到修車房檢查車子。我們在不遠處的收費站找到公路警察,可是雞同鴨講了老半天,甚至出動了西文字典,我們還是搞不清楚最接近的修車房在那裡。最後,警察畫了一個簡單的地圖給我們,我唯有硬著頭皮按圖索驥。

  由於用後備車胎,我只能在公路上慢駛。我發現另一部在前面不遠的白色車,開的速度也跟我差不多慢,我想難道這部車子也有問題嗎﹖後來,我在某一處小路準備要轉彎的時候,前面那白色車子的司機立刻打方向燈示意,我一時還沒會意,車上的司機又向我打手勢,原來是剛才的公路警察,他怕我們找不到路,專程開車引路。

  墨國人的熱情又再一次讓我感動。車房的技師不只幫我們換車胎和檢查車子,還很仔細的幫我們洗車,讓我們的車子煥然一新。技師試驗過之後,確定我們可以開到一千多公里外的墨西哥城去。

  花了兩個多小時,我們繼續上路,我怕伙伴剛出意外不想開車,這一路都由我充當司機。中午時分,我們又在 Torreon 迷路。我不明白墨國的公路設計為何如此差勁,一定要駕駛人開到城市裡去。我很小心的跟著往墨城的指示牌走,結果過了一兩個路口,指示就消失,而路徑也是錯的。我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蜘蛛網纏著的小昆蟲,越掙扎越被纏得緊。

  還是老辦法,不斷的問路,經過兩個多小時,才糊里糊塗的走出了迷陣。好景不常,我們又再次迷路了。這次向兩個公路警察問路,他們討論了一下,好像不太肯定。我還是依他們的指示走,卻發現這條路一直通向山上,而且越走越偏僻。

  我被沿路的美景吸引著,一直勇往直前。而伙伴看見我深入不毛之地,感到非常不安。她是怎麼都不相信這種荒山野嶺可以通到公路去,而且萬一我們的車子出了甚麼狀況,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聞啊﹗我想想也有道理,於是折返。到了先前問路的地方,又突然找到了正確方向。

  這樣又延誤了不少時間,到傍晚時分遇上大暴雨。當時我們車子兩邊都是大貨車,他們行駛時濺起的水花和泥沙,打在檔風玻璃上,像是瀑布一樣,我的視野非常模糊,只能盯著前車的尾燈慢行。

  經過那一大片雨雲之後,天色好轉起來,原以為「逃過大難」。到快要入黑之前,我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看到遠方天際發出強烈的閃電,那些電光像一把把分叉的利刃劃破天空,嚇得我膽戰心驚。

  我們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厲害的閃電,都感到非常害怕。伙伴問我要不要先停一下,這次我很堅定的說必須前進,因為停在荒涼的公路上,可能會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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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的黃昏晚霞
車內的後視鏡
我們的紅色的NEON小車
與咖啡合照的澤優
令我們花容失色的偏僻峽谷

墨西哥簡介:

地理:北鄰美國,南接瓜地馬拉,東臨墨西哥灣與加勒比海,西鄰北太平洋
面積:陸地 197 萬平方公里(約台灣的 65 倍大),海洋 4 萬 9 千平方公里
人口:一億人
氣候:熱帶與沙漠氣候
墨西哥地圖
墨西哥簡圖與國旗
語言:西班牙語(為絕大多數)
信仰:天主教徒 89%,基督徒 6%
建國:1810 年 9 月 16 日脫離西班牙殖民統治而獨立
首都:墨西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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