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黄友玲 2006.04.09
我从来没有进过开刀房,那是第一次。一进去,有人来命令你把衣服、鞋子脱掉,穿上灰绿绿的袍子,戴上灰绿绿的帽子,脚着绿拖鞋一双。我照照镜子,天啊!那邋遢足以把人吓跑!我不安分地四处观察,心想这里就是人间刑场,病人如待宰的羊,医生挥刀如麻。
过了许久,医生来了,他一个手势,护士立刻涌上。医生对我观察一番之后,开始动作,一剂麻醉针打在我的鼻梁旁,那酸痛难忍,像有人用利剑深深地刺进了你。
医生说,别怕!那是麻醉针。
话说完,不到一分钟,我的颜面已完全失去感觉,想此时若有人掴我,我大概还是会对他微笑。
医生开始在我的脸上「做工」了,只见他忙忙碌碌地,我却陷入更深的沈思。
麻醉针很痛,因为我那时是有知觉的,等到它效用发生时,我是舒畅的。它只让你痛那一下之后你就完全被它迷惑。
有一个男孩小时候常去教会参加主日学的,清秀的面庞,人见人爱。上了国中,托辞爸妈要他补习,他就渐渐不去教会了。
有三五个同学常跟他混在一起,他学会了抽菸、吸安非他命、跳舞、打牌甚至嫖妓。
一次他打架,被逮入警局,警察问他,小小年纪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坏事?他觉得奇怪,他说他也不觉得他做了什么坏事。要说的话,只有刚开始在厕所吸菸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比以前坏。「之后,就没有什么感觉了!」他懒懒地补充说。
罪,就像是一剂麻醉针吧!刚开始,它使你疼痛,像有人用利剑深深刺透了你。但不久,你就在它淫威下,快快乐乐地任凭它宰割,你不再有知觉,你完全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医生告诉我手术完成了,护士扶我起身,我蹒跚地走到等候室,心里面还是战兢的。
罪之所以可怕,很重要的原因是它具有麻醉性,当人觉得「习惯了」的时候,它的权势已经笼罩了你。
注意捕捉那种「痛」的感觉,那是喜讯,表示我们尚未被罪吞噬;那也是警讯,上帝放在我们里面的良知正遭受考验。
小心麻醉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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