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唐慧君 2008.06.01
阿伯走了,我迟到半个小时。
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帮他穿衣服了。
阿伯的身体,肿得很厉害,扣子都扣不起来。
我尽量拉,再拉平整一些。
阿伯是我一位老师的父亲,这位老师,平时对我们要求非常严格,然而我却欣赏他,只因为他对病人非常尽责认真。
阿伯住加护病房很久了,所有的住院医师都照顾过,他经历过很多次不好的状况,总是在最后关头用药物、洗肾,把他再拉回来。
中午听说他的状况不佳。我冲过去看,酸血症已无法矫正。大概拖不过今天了。
我拉了张椅子,坐在监视器前,所有强心剂都用到maximum,血压还是慢慢地往下掉。
我想到我们曾做过这么多的努力…
想到加护病房中我所曾照顾的病人们…
想到我好久没有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想事情…
好感慨,生命正慢慢地,像沙漏一样地消失中…
离开又回来后,老师坐在我刚坐着的椅子上。我叫一声:老师!他回过头来看我,满面泪痕…
我的心里抽动了一下…
拿了一张面纸给他,我说不出话来…
只好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心里轻轻地说:老师,你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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