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周怡 2023.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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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见勇气
霍华(Dietrich Bonhoeffer,1906~1945年)是着名的德国神学家。在纳粹统治德国期间,他作为认信教会的代表,竭力抨击教会在该世代的沉默,并亲自参与地下反抗组织,作双面间谍,以自己的神学着作作为他们行动的神学依据。他可说是现代世界政治神学的杰出代表。1945年4月9日,他在德国弗洛森比格集中营(Flossenbürg Concentration Camp)被处决。
潘霍华的神学路线,在当时的德国神学界始终显得另类。他既倾心于巴特(Karl Barth,1886~1968年)新正统神学的进路,又对美国的社会福音及非裔美国人教会热情的团契生活向往不已。在几乎所有德国自由派神学家都向希特勒屈膝时,他却坚定地选择站在对立的阵营里。生活上,他热爱时尚和舒适的生活,家里仆从众多,喜好饮食和网球,在父母资助下参与高级俱乐部。对挚友近乎窒息的爱让他差点失去了友情。但这一切,都让这位勇士无比生动和真实。他表现的是一种罕见的荣耀,一种在时代的颠覆中不曾屈膝的勇敢,我愿意称之为「不凭眼见的信心」。
潘霍华去世70几年,一本关于他的传记在手,让我思考在这个世代中与他类似的生命和自己的价值。他们或许没有与整个政权抗衡的勇气和实力,但他们用平凡的生命唱出的歌,洞穿了这个世代自以为义的假象,落在我的耳中,尤为动听。
相信眼所未见
海伦是我这几年来不常见面却保持密切联系的好友。她从信主开始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爱自揭其短,爱自暴自弃,爱把别人伤得体无完肤。神在她的婚姻上给她许多操练,把对方气得离家出走是家常便饭,夫妻俩的战火常常蔓延到我的手机里。她和丈夫一个爱舒适时尚的生活,一个简单朴素到只需要一张床;一个爱惜自己的身体,毛病不断,一个视医院为无病呻吟的大本营,能不去就不去。他们像两只刺猬,不断地靠近对方,也不断地刺伤对方。
前段时间,海伦又怀孕了。她跑了好多家妇产科医院,都得到相同的答案:不能要这个孩子。因为她有比较严重的综合性肾炎,母体的蛋白不断地外漏,无法很好地支撑孩子的发育。即便生下孩子后,母体也可能因为营养大量流失而加重肾炎的症状。
这一次,夫妇俩从头到尾都没有争吵,面对这个重大的选择时,他们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坚定。他们告诉信任的基督徒朋友们这个消息,请朋友们为海伦及孩子的健康祷告。他们继续找专家谘询,寻找愿意收治的医院。他们一再地告诉我,这个孩子不是一个意外,也不是一个错误。当他们期盼能有一个孩子时,神就信实地赏赐给他们。即便要承担各样的风险,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能否活到出生,但他们在这个孩子身上经历了神的恩典,哪怕以后海伦要为此洗肾,他们也觉得值得。
由始至终,他们没有听从医学界给他们的建议,也没有遵从社会约定俗成的观念。他们在一个全新的伦理疆界中,自由地爱着未出生的孩子。神给他们预备了一位愿意收治海伦母子的专家及一间医院。上回海伦看到我的时候,激动地说:「你相信吗?他已经在我肚子里七个多月了。」
这位母亲展现着一种罕见的荣耀,不是因为她在道德上有多少自律,生活上有多少隐忍和牺牲,而只是因为她相信那眼所未见的。
各世代的珍宝
海伦只是我身边许许多多寻常人中的一个,还有许多个海伦在这个世代的各角落里,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他们对信心的理解。
他们有的在退休可安享晚年时,去到极权国家,为要让人得知福音的真义;有的每周义务探访患病孩童,安慰孩子的家属;有的在艰难的等候中,维持神应许的婚姻。他们好像每个世代留下的珍宝,在灰暗的背景下,被神的大能串在一起,熠熠生辉,发出夺目的光芒。
后记:海伦后来顺利产下一个健康的女婴。
精兵在教会
永不怀疑
忘记背后,头也不回地与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