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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放的花──松本大洋的《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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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精靈、搖頭丸、冰、白瓜子......你知道嗎?小子,這是一個充滿著各種毒藥、賭博與罪惡的地方。」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裡其實很健全嘛!」

「HA HA HA。你說得很有趣啊!日本仔。我很欣賞你。」──上集,75頁。墨西哥拳擊教練與年輕日本記者的對話。

對於拳擊手五島雅來說,擂台外的毒藥、賭博與罪惡都與他無關。對於被稱為「ZERO」的他來說,老闆如何利用他來賺錢,他根本不關心。對於10年未嚐敗績的冠軍來說,保不保得住「ZERO」之名,又怎麼樣?他要的,只是一件不會壞的玩具。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在擂台上,一切都很健全。

這是松本大洋1991年的作品,但手上的則是他從講談社跳槽到小學館後,在1995年重新出版的版本。從創新歷程來看,要比《惡童》早了許多。如果說《惡童》是從小黑的孤獨回歸小白的友愛的話,《ZERO》則是從頭到尾認為孤獨是一種可被接納的生存狀態,就算旁人如何認為孤獨不正常,自己還是可以如花綻放的。

不過,另一種解讀則認為,《ZERO》與接納孤獨無關,例如在下集178-179頁,五島雅的教練荒木說:「他取得日本冠軍的時候,被人起了綽號叫做ZERO。他變成孤獨一人......十年來一直很孤單。現在,這孩子終於找到了朋友......就算他死了也不要緊。」《ZERO》的重要題旨,在於「儘管如此,他仍拼命練習。」,在於「來吧!一起走吧!去那至高無上的境界!更強!更厲害!」,在於「那是一個很精彩的地方呀!」
拳擊冠軍五島雅的生命取向,很容易令人聯想到聖經中保羅的名言:「我只有一件事......」和忘記背後無關,保羅就是那種很清楚自己生命取向的人,只有一件事才會令他不斷努力、努力、再努力。我們對保羅很熟悉,但一談到現實的各種限制,我們就沒人想當保羅。

還記得嗎?當你是學生的時候,很容易就有夢想和奮鬥目標,甚至很容易就信耶穌、作門徒、奉獻一生作傳道,那是因為當時的你甚麼負擔、掛慮、家累都沒有。長大了,工作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而香港人特別容易失去自己努力的目標。當然,我們可以說保羅是特別的(我們從來沒聽過保羅在書信中談及自己的家人),而松本大洋也說五島雅不是常人;可是當自己頓然醒來,發現人生已經白白過了三、五、七年,能不後悔嗎?(這是松本大洋另一本作品《花男》的重點。)作為一個門徒或找到自己生命目標的人,雖不能左右太多的客觀限制,卻知道最終的取向只在於自己的意願。

好,那麼我問自己能捨棄嗎?能放下嗎?一個工作才三年、而且還存不了幾個錢的人回答:「很難吶!」唉,又儒又弱的中產階級知識份子。

還好福音書有寫那位富有少年人去找耶穌的記載。

你會像花兒般盛放嗎,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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