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潘慕蓉 2005.11.20
撇過頭,「我想,對他的感覺應該在降溫之中了吧!」她喃喃地念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或許她弄清楚了,對「他」,一個拒絕感情的男孩,一個讓她誤以為可以回應的男孩。
「所以呢?妳想去哪?」我問,從這裡下去有一個大操場,視野很開闊,一派的清晰、一派的淡漠,稍稍暈開過往一年的沉重。
差不多也是去年的這個時候,她認識了這些人,加入了這個團契,南征北討,學習上帝要她在生活中對祂的經歷,也學習如何分辨自己的情感。不過,好難。
「下頭很漂亮,涼涼的,有風呢!」
「當然囉!我們可以沿著它,到附近看看,這裡我不大熟,好像那一頭還有好吃的。」濛濛中這樣應著,她也沒有回答好或不好,我陪了她一年,跟她身旁的朋友一樣,知道她對「他」一直掛著,所有的似乎都可以拋開,最難的就是要她拿掉「他」的笑容。
「他不帥,瘦瘦高高的,不大引人注意,可是好喜歡看到他笑。像孩子、像小天使,好單純。」她形容著,就是這個單純讓她放不下,讓她想念。
為什麼她開始降溫,我還沒弄懂。一個半月前他們聊過,「他」不想碰感情,她愕然發現,沒有難過,或許只能承認,弄錯了,回應的並不是「他」的感情,只是「他」想表達的關心。而她,就不該再繼續。掙扎的是,「他」的好,她想保護的自己。
「如果上帝管所有的事情,當然包括我的感情。」她想。那麼,我想先放下這許多關於「他」、關於自己的假設和猜測。這些,好複雜。說的更實在一點,即使喜歡、即使欣賞、即使知道「他」是個好男孩,對「他」,一點把握都沒有。是感情、是處理男女關係的方式、是未來、是信仰、是異象。
在我面前,她俯伏禱告:「讓我更親近你,體會你的心意,作合你心意的決定。我想,如果他是你覺得合適的,當我愈禱告、愈靠近祢,我會愈喜歡他,彼此的感情會愈靠近。如果他不是,那你會讓我更能清楚的明白。」或許,她不是降溫,是進到上帝的殿裡,還原一切她該有的溫度,回歸單純直覺的感受。
手握著玻璃杯,突然,她的眼睛睜的好大,她問我運動場在哪?我答說在左邊的山坡旁。她說她要過去,興奮而開心地笑著。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從玻璃杯的反射中。
打著哈欠,醒了過來,想著昨晚的夢,咕嚕咕嚕地喝下了一大杯的水。在昨晚的夢裡,我看著她和另一個男孩在慢跑,在那頭的運動場上,一晃眼就離開我的玻璃杯,離開拿著玻璃杯的我,離開在夢中、也在一旁的我。
化身千億
《達文西密碼》的信仰弔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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