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徐敏雄 2022.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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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子某位巨星爆出许多私生活的丑闻，顿时间，广大民众疯狂追踪他的后续报导。但更令我好奇的并不是「这一位」明星在私领域究竟做了什么，而是为什么他能在台面上被广大粉丝歌迷支持这么久？这个「虚拟完美偶像」究竟是谁造出来的？又透过哪些方法不断维系着它的虚假光环？

台面上称得上「巨星」或「网红」的人，基本上都经过经纪人或制作单位有计画地行销，好让实体或网路观众能循序渐进接收他们要传达的形象符号，让观众们感受这位巨星或网红真的是一步一步在自己眼前迈向完美。正所谓眼见为凭，他或她不就是在我眼前长大的吗？

现在无论真人实境秀或网红直播，早已抛弃传统制作单位对观众的绝对控制，而是会透过点赞、关注、留言投票等等设计，让观众参与明星表演的监控与评量。这样的设计让观众们感受到「我有自主权」，甚至明星或网红要成功，也得靠我点赞关注才能取得令人称羡的网路曝光度。

所以巨星或网红为了在流量巨大的网路中吸引目光，会持续揣摩观众想看到的东西，包括将原属高度私密的家庭或亲密关系放上网路平台让观众「检视」，显示自己真的是大家所见表里如一的完美。

例如，有些行销团队会让巨星或网红对着镜头，向广大不知名的粉丝歌名表达他们的爱意情愫，或分享他们居家生活和工作的两难拉扯，甚至祈求粉丝、观众提供他们生涯抉择的建议，以塑造更亲民、惹人喜爱、业余的真实感。这些刻意的设计，让观众感觉自己更贴近巨星或网红的内心，引发更大的情感共鸣及参与感。

当然，也不是每个巨星或网红的形象整饬策略都能成功，当中除了牵涉到表演技巧的纯熟度，还得看行销内容能否与观众的生命经验或生活中的爱恨情绪紧密扣连。倘若观众主观认为，巨星或网红的形象整饬「表演」成分过高、真实性太低，就会被贴上不真诚或虚假的标签。

但一般来说，私领域或亲密关系等观众亟欲偷窥部分的自我揭露程度越高，行销策略越容易被视粉丝或观众视为真实；当然，他们的私生活也就越大程度会被市场机制干涉或操控，维持形象（可能是虚假的）的压力也就越大。

于是，巨星或网红与观众间的距离与界线彷佛越来越模糊，因为巨星或网红的行销策略吸纳了观众们在日常生活中渴望得到却无法取得的梦想，而观众们也觉得自己正一点一滴地参与巨星或网红的成长。所以刚开始即便看到萤光幕上的巨星或网红有一些绯闻或不完美，也能用「包容自己」或「瑕不掩瑜」的同理心看待他们的失败或犯错。

有些观众还会将巨星或网红的成长或改变「归功于」他们能勇敢将自己的弱点或隐私大量暴露于大众监视下；有些观众甚至会将自己投射成巨星或网红，想像自己就如同他们般值得肯定与呵护。所以，就致力于自己对各类公共议题权威压迫的反抗或亮眼才艺的公开展示，并相信这样的表现终将获得肯定或复仇翻身的机会。

就这样，观众与巨星或网红的自我认同与社会性格一步一步连结在一起了，没有谁拥有绝对独立性或主体性，因为无论萤幕上的明星或真实世界中的我们，所有人的自我认同与生活风格，都已受到媒体频道及网路使用者留言评价的复杂影响。究竟谁是巨星或网红？巨星或网红的网路完美形象是哪些人塑造出来的？巨星或网红的真实样貌与观众内心欲望间有多远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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