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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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人一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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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姊小時候在剛做完決志禱告以後,就接受了心臟超音波檢查。她看著醫院技術人員操作機器,了解到超音波可以讓技術員看到她的身體內部,於是問母親:「他會看到耶穌嗎?」

我一直都很喜歡這段趣事,但我擔心許多人都只用住在心裡的那位,來界定我們和上帝的關係。我們可以談論對上帝恩典的持續依靠、與基督的聯合或聖靈充滿的生命,卻不甚追求之。上帝與人的關係應當是多彩繽紛,我們的理解卻經常停在單一色調。也許原因之一,是我們沒有完全理解稱呼上帝為「父」的意義。

聖經中,父親身分代表兩個主要觀念:愛和權柄。然而有些神學家認為,以父親稱呼全能者,有重男輕女甚至壓迫女性之嫌。還有一些人出於早年父親的暴力或缺席,而懷疑一個父神怎麼可能是美善或完好的?而無法作此稱呼。

要理解天上的父的好處,第一步是研究新約聖經關鍵的寫作背景,觀察羅馬帝國之中父親的形象。藉此可以看出,為何「我們在天上的父」並不是輕視女性或使孤兒困惑的稱呼,而是以仁慈父母的身分呼喚孩子回家。

羅馬的父親

歷史上,羅馬的父親一再失於父親身份的第一個模範──愛。父親付出極少時間陪伴孩子,只是交由妻子或家僕照顧。這可能要歸咎於羅馬帝國已婚男人在性上面普遍的不忠。根據歷史學者格拉布(Judith Grubbs),一個已婚的羅馬男人若和奴隸或妓女發生性行為,並不被視為通姦,他可以隨己意而行。離婚也很簡單,因為婚姻原本就基於雙方同意,不像現代西方社會一樣具有法律基礎。

也許在古羅馬父親關愛不足的例子中,最令人震驚的就是殺嬰。帝國的貧民階級經常丟棄嬰兒以免經濟崩潰,特別是女嬰,因為她們比男生更不被重視。西元前一世紀的一封註明書信中,名為希拉里昂(Hilarion)的丈夫對妻子寫道:「(當)妳生產,若是男的,把他養大;是女的,把她拋棄。」對於父親身份的第二個模範──權柄,羅馬父親並沒有多大進步。羅馬人反對體罰兒童,卻許可一家之主毆打奴僕。不但暴力,羅馬的父親更是霸占權力。歷史學者賽勒(Richard Saller)對此描述詳細:

古羅馬父親掌有全家的財產;他的孩子……名下無法擁有任何財物,直到父親離世。一位四十五歲的元老院議員可能擔任國家最高職位……但只要他的父親在世,他就連一便士(denarius)的財產也無法擁有。父親也有權締結或中止孩子的婚姻。在古代,父親統治全家。

羅馬的父親在愛和權柄上都有缺失。這導致家庭分裂、婚姻破碎並社會決裂。

天上的父親

耶穌和門徒對切望慈愛父親的人們宣揚天父的恩慈。新約作者所描述的天父與羅馬的父親完全不同。

當羅馬的父親剝奪孩子的權利,天父使祂的孩子「與基督同作後嗣」(羅馬書八章17節)。地上的父親毆打奴隸,我們的天父卻使他們都成為一(加拉太書三章28節)。羅馬男人對他們的妻子不忠,上帝卻總是信實的(帖撒羅尼迦前書五章24節)。丈夫拋棄撫養孩子的責任,上帝總不撇棄我們(希伯來書十三章5節)。羅馬的父親讓孩子坐以待斃,但上帝差愛子耶穌為人受死,因為祂不願一人沉淪(彼得後書三章9節)。

公平而言,羅馬人相信家庭是社會的要素,奧古斯都大帝(Emperor Augustus,27 BC–14 AD)鼓勵結婚和生育,規定寡婦在時間內再婚。

帝國內的猶太家庭把持較高標準的家庭觀念,總地來說就是反對離婚、性罪行和殺嬰。許多猶太人譴責羅馬社會的不道德和偶像崇拜,因為上帝創造了第一個家庭──亞當和夏娃的一夫一妻制──並看那是「好的」。然而,領導者在性上面的失敗,例如大衛,也提醒著猶太人他們需要聖潔又信實的天父。當帝國的外邦人歸信,初代教會隨而增長,天父對他們來說必定是個革命性的新父親觀。

蓋烏斯皇帝(Gaius,12–41 AD)最能闡明羅馬家庭脆弱的道德虛飾,他曾說自己不只會擔任養子提庇留(Tiberius Gemellus)的「保護者、監護人和教師」,「我會作他的父親,他會是我的兒子」。但這些承諾一點也不被在乎,蓋烏斯最後殺了提庇留。

蓋烏斯和提庇留的故事顯出羅馬父親最大的問題之一:羅馬人的理想很高,但欠缺承諾。相反地,基督教強調轉化的恩典先於規條。天父透過耶穌基督兌現祂的承諾,如使徒保羅所說:「上帝的應許,不論有多少,在基督都是是的」(哥林多後書一章20節)。不像地上的父親,天父總是可靠的。我們可以在危難時倚靠祂,我們能以祂的愛為樂,無須害怕祂突然敵視我們。

當然我們要記得,我們和羅馬人一樣不配以上帝為父。我們曾與上帝為敵,但藉著信基督我們能稱上帝為父(歌羅西書一章21-22節)。當我們宣告上帝為父,不只是說明祂的身分、祂與我們的關係,也深刻宣明了福音的榮耀。「父親」是簡單的字詞,卻有無比的力量和意義。那呈現了上帝的救贖計畫、戲劇性反轉,反叛者成為孩子,上帝的孩子。因此我們稱祂為天父。他是慈愛、寬容、信實且公義──僅舉出祂的一些屬性。

天父推翻了父權。正因著上帝是慈愛的父親,教會和家庭裡的男性優越應該一敗塗地;我們若不用父親來描述上帝,就失去了不濫權的領導者榜樣。不僅類似,天上的父正是地上父親的理想形象。你不需要一個好父親或任何父親,也可以來崇愛天父。我們地上的父親若有什麼不足,也只是作為我們需要並渴慕父神的提醒。

我們可以倚靠天父到什麼程度?我們知道祂慈愛且信實,但我們可以親近祂到什麼程度?或許保羅能幫我們解釋,他寫道:「你們所受的,不是奴僕的心,仍舊害怕;所受的,乃是兒子的心,因此我們呼叫:『阿爸!父!』」(羅馬書八章15節)。保羅邀請我們呼叫上帝「阿爸」──亞蘭語的父親──這提醒我們可以像無助的孩子倚靠爸爸一樣,來依靠天父。當我從羅馬世界的背景來默想這個真理,我想到十七世紀神學家約翰‧歐文(John Owen)所說:「如果一個父親的愛不能讓孩子以他為樂,還有什麼可以呢?」

◎Ben White是溫哥華維真神學院(Regent College)的研究生,目前為安大略省劍橋市天普浸信會(Temple Baptist Church)的實習牧師。他將開始在英國杜倫大學(University of Durham)攻讀新約博士。

◎本文編譯自Christianity Today網站,原題為《A Father for the Romans》,於2015/6/19刊出。
原文連結:http://www.christianitytoday.com/ct/2015/june-web-only/father-for-romans.html

本專欄與路加傳道會網站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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