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柯志明 2017.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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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曾與一位生物學教授爭論人是否「只是」動物。他堅持是,因為他是位達爾文主義者。他說,人的一切所做所為都是為了生存,文化也就是為了生存而演化出來的,道德、宗教當然也都是。我們爭論了許久。最後,我問他,從他的達爾文主義生物學,他會怎麼看如果自己的兒女被強暴?強暴一定是錯的嗎?為什麼?他當然硬是解釋了一翻。
對我來說,他的那些說法當然都不成立,甚至是胡扯,他根本無法解釋為什麼強暴「一定」或「必然」是錯的。這與口才或學問無關,而與世界觀密切相關。他那種唯物論的達爾文主義世界觀根本不可能為(有意義的)道德提供任何可靠的根據,我也不相信他會按他的生物學生活,根本不會。顯然,他的「科學世界」與他的「生活世界」是分裂的,但他卻對此毫無察覺,反而洋洋得意地取笑我的哲學不過是沒有科學根據的清談玄想。
他只是當代數不清科學學者的一個例子而已,他們不知道他們所謂的「科學世界觀」其實正是一種「哲學」,而且是一種邏輯不通且毀壞一切崇高價值與生命意義的「低級哲學」。
當然不是每個科學家都如此,不,許許多多偉大的科學家並非如此,他們深具真正的科學精神而自知科學的限制。他們知道科學的有效範圍,他們知道有許多事物與現象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他們尤其知道人的生命十分複雜、隱晦、奧秘、難解,因而真誠地為一切人文活動保留自然科學不應侵犯的空間。
可惜也可悲,在自然科學及其世界觀獨霸的今天,人文只能偽裝得很科學或不違反科學的樣子虛偽地存在,甚至哲學或神學也不例外,以致於整個人文錯亂、精神分裂、虛無主義到處瀰漫。人們只能自欺欺人絕望地活著,但卻裝很樂觀的樣子。玩樂嬉笑是絕望的典型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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