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游老老 2004.08.08

有人一直不願對配偶開口說「我愛你」，不論是不習慣或是其他原因，只是沒有表達出來；然而還有另外一種情況…



我們經常在討論夫妻之間到底該不該說「我愛你」？怎麼說？什麼時候說等等。上回的文章中有許多讀者洋洋灑灑的回應，代表了不同的看法。雖說是見仁見智，總括來說還是說了比不說好，多說比少說強，這是在愛中卻不知道如何表達的狀況。

然而，還有另外一種情況，「我愛你」說不出口是因為真的感覺我「不」愛你，或是我「不再」愛你。說出來令人難以置信，可是卻是無法掩飾的冷酷事實。

老老的牧師常說，跟老老在一起要小心，一個不注意就被我入「畫」了。觀察人是我長年的嗜好，特別是在人多的地方，像是餐館，我除了吃飯，還喜歡注意鄰桌的動靜。無論是一個人，兩個人，許多人，在吃飯的過程中因著一些小節，可以觀察出他們的個性、關係、情緒，不願讓人知道(有些自己也不知道)的一些問題。

我們還不是最差的

有一次，看見一對夫妻，年齡在五十多左右。從進餐館，先生帶頭，從坐下、點菜、等菜、吃飯、上點心、付帳、到離開，兩個人沒有說一話。先生看報，太太呆坐出神。若說開過口，就只是對侍者點菜時講過話。

兩個人非常有默契，又那麼自然(或更應該說熟練)。看不出來兩個人像是在爭執之中的樣子，安靜對坐，沒有一絲火氣。也許是結婚太久了，彼此太熟悉了，話也說盡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知道對方想什麼，要做什麼，何必再張口呢。

給我的感受是，在這麼有默契的關係中，絲毫嗅不到「相愛」的氣息。夫妻二人中間隔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氣氛凝重到可以窒息一頭犀牛，又像化不開的一灘死水。

想必孩子大了，自立門戶去了，也可能就這樣過下去了，直到離離世的日子。誰能期望他們彼此能說「我愛你」？可能這三個字早就從他們的詞彙中消失了，也許他們對婚姻的期望就是如此，都到這個年紀了，這樣就算不錯了。再說，環顧四周，「我們還不是最差的嘛！」

「絕不會離婚的」夫妻

的確，還有一種夫妻關係真的比他們更差。這兩天在辦公室，一群姐妹湊在一起談得不亦樂乎，原來在評論「先生」，不是他們自己的先生，而是看到教會中一個不解的現象。她們注意到教會中有一些先生，可以稱之為「絕對不會離婚的」先生(當然不是全部，千萬不要誤會，更不要對號入座，老老專欄是不對號入場的。)。

他們是信主很久，又在服事中多年，有「頭」有「銜」的重量級人物。夫妻關係卻是「一日夫妻」或「主日夫妻」。也就是說在禮拜天，出雙入對，回家之後，各自生活的，就「貌合神離」的尺度來看，早已達到分手的標準。

之所以沒有離婚，原因至少有三：一．聖經上教導：「絕對不可以離婚」(至少是這樣子被敎的)。二．雖然夫妻之間已經沒有多少共同生活的動力，但是經過客觀冷靜評估發覺，離婚對於各自長久建立的面子、服事，子女，以及「見証」負面的衝擊太大；不如「維持現狀」，確保平安。三．反正，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天地，先生白天打高爾夫球，晚上唱卡拉OK，交遊廣闊；太太白天跑姐妹會，晚上看群星會。

沒有交集，哪來衝突？過去看不順眼的，看多了也就習慣了，再說不看可以吧？不然又能怎樣？退一步海闊天空。為什麼我不能對你說「我愛你」？因為我已經「不再」愛你了。感覺早已不再，也無力無心了。

夫妻？「室友」？

就外人看，他們夫妻還算不錯呀！從不提離婚，也很少吵架。過年過節、生日、銀婚也是賀客滿堂，笑面迎人。他們的關係很像「室友」，生活在一個屋簷底下(有的早已分房而睡，所以已經稱不上「同居」一室)，彼此客客氣氣，同桌吃飯很好，不能同桌吃飯也沒「關係」。雖不再相愛，湊合著「相安」也就接受了。

老老太悲觀了？請仔細張開眼睛，多多觀察，就知道了。


年輕人眼中的「前車之鑑」

縱然外人不知道，子女的眼睛卻是雪亮的。

大家都在擔心現在的年輕人願意結婚的越來越少，對於「白頭偕老」越來越不具信心。真的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也許許。老老認為真相是，父母這一代婚姻中掙扎的「前車之鑑」，無論是讓年輕人害怕，甚至心寒。

在家庭不和中長大的，進入婚姻之後，多半也走上父母的後塵，因為他們沒有見過榜樣，不知道如何正確地營婚姻，不懂得如何面對摩擦與危機；只有在和祥家庭中成長的孩子見過婚姻的甜美。

這種愛情要到哪裡去找呢？

「愛情、眾水不能息滅、大水也不能淹沒．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財寶要換愛情、就全被藐視。」(雅歌書8：7) 雅歌書中的夫妻愛情，不是指著新婚的戀情，乃是指經過試練的，成熟的愛情。仔細讀這段經文時，可以看出來這個愛情已經經過「眾水」與「大水」的衝擊與掩蓋，卻至終沒有熄滅，也沒有被淹沒。

「眾水」就是指婚姻中各種的挑戰與磨難，這水走了，那水又來，一而在，再而三的衝擊，有如置身在颱風季節中；「大水」是指程度上的嚴重性，讓老老想起小時八七水災的可怕情景，上有豪雨，下有山洪。

經歷了眾水與大水，愛情不但沒有消滅，螁色，反而更加堅強，強韌；甚至大戶人家願意以全部財產來換都不願意。這是什麼樣的愛啊？誰不羨慕呢？

此情只能天上有？真有人能做到嗎？老老在下一回裡給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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