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的選擇

《麻辣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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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的選擇

作者陳鳳翔 2023.09.17

攝影／Vladislav Murashko

時下的愛情劇劇情，只設定一位男主角不夠，多會安排幾位男配角。這些女人的夢幻男角，競相追求著女主角、圍著她轉。而我每回讀到申命記28章，總是感到這段經文有著類似的畫面，以色列百姓彷若愛情劇中的女主角，一堆的福氣在她身邊、追捧著她。

申命記的背景為以色列人站在摩押平原，即將進入迦南應許之地。除了三位老人摩西、約書亞、迦勒，其他皆為60歲以下的人（註），他們是出埃及的第二代。120歲的摩西無法伴隨他們進入應許之地，他十分擔心日後若是這些後輩如第一代那般頑梗悖逆，他已無法成為上帝和他們之間的斡旋者。於是摩西苦口婆心，好話、醜話都說在前頭，以避免事情向不可控的罪惡方向發展，便有了這段耳熟能詳的「福氣追你」說——申命記28:1-13。節錄前6節，見下：

你若留意聽從耶和華——你神的話，謹守遵行他的一切誡命，就是我今日所吩咐你的，他必使你超乎天下萬民之上。你若聽從耶和華─你神的話，這以下的福必追隨你，臨到你身上：你在城裡必蒙福，在田間也必蒙福。你身所生的，地所產的，牲畜所下的，以及牛犢、羊羔，都必蒙福。你的筐子和你的摶麵盆都必蒙福。你出也蒙福，入也蒙福。（申命記28:1-6）

摩西向以色列人透露如何成為女主角的秘訣，所有的福氣會像偶像劇中的男主角和男配角圍繞著他們團團轉。用白話說，秘訣就是「上帝怎麼說，我怎麼做」。上帝的百姓確實聽從上帝的話，並謹守遵行，就會成為最佳女主角。就這樣簡單！

先來介紹這些福氣。第一個福氣是群體之福。原文直譯為「耶和華必使你成為至高，高過全地所有國族之上」，也就是以色列國成為「萬國之國、萬族之族」的概念。身為世界第一強國，有何好處？不少人都想領到美國綠卡，擁有美國公民的身分。因為在這個國家的社會福利下，窮人有飯吃、有書讀、有藥醫。若是出國旅遊也有諸多保障，發生了甚麼事情，國家都會派飛機來救援。

接著就是與個人有關的福氣。原文每一句的第一個字都是בָּר֧וּךְ「蒙福」，被動分詞表達動作「正在進行或一直進行」，活靈活現福氣簇擁的樣貌。希伯來文為對上帝表示尊重，多用被動語態，隱藏「上帝」。但中文語法慣用主動語態，以下容我將主詞用上帝、並用白話譯讀：

耶和華你的神祝福你，不管你在哪個城裡，
耶和華你的神祝福你，不管你在那塊田間；
耶和華你的神祝福你子宮中的產出——你的孩兒滿堂，
耶和華你的神祝福你土地的產出——你的農作、穀物、果實纍纍，
耶和華你的神祝福你牲畜的產出——你的小小牛和小小羊成群；
耶和華你的神祝福簍筐和你的揉麵盆——你的料理道道好吃、健康又營養；
耶和華你的神祝福你回家——好好休息，
耶和華你的神祝福你出門——上班上學。

另外נָשַׂג是「追」，若譯作「追隨」，這些福氣的跑步速度比女主角慢，感覺就弱了些。但事實上這個字是「追上、抓到」，它們個個都是馬拉松健將，都能追上女主角。這麼的幸福，只有傻瓜才不聆聽、不遵守上帝的話。

然而，摩西話鋒一轉，置換「福氣」為「咒詛」。他警告以色列人若把耶和華上帝的話當作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各樣的咒詛將圍繞著他們團團轉。按照篇幅來計算，「咒詛」經文（55節）是「福氣」經文（13節）的四倍有餘。癆病、熱病、火症、瘧疾、刀劍、旱風、霉爛；埃及人的瘡、痔瘡、牛皮癬與疥；癲狂、眼瞎、心驚，一波又一波的「咒詛」追趕的畫面，顯見摩西老人家的憂心忡忡。整章的兩個關鍵句：

在你倉房裡，並你手所辦的一切事上，耶和華所命的福必臨到你。耶和華——你神也要在所給你的地上賜福與你。（申命記28:8）

耶和華因你行惡離棄他，必在你手裡所辦的一切事上，使咒詛、擾亂、責罰臨到你，直到你被毀滅，速速地滅亡。（申命記28:20）

前句描述你手所伸展可及的一切事上，上帝也伸手賜下各種恩典祝福。後句則指出，你手所伸展可及的一切事上，上帝也伸手賜下各種禍患災殃。簡單的說，前句就是你做什麼，上帝就幫甚麼。後者是你做什麼，上帝就反甚麼。主要原因在於「你行惡離棄他」（申命記28:20），此譯文較無法傳神地表現出上帝的傷痛。מִפְּנֵי רֹעַ מַעֲלָלֶיךָ אֲשֶׁר עֲזַבְתָּנִי׃應譯作「因你的惡，就是你離棄我！」，意思是：「你做了諸般壞事，最大的壞事就是離棄我！」

因上帝本為善，離了祂，就是擁抱惡。羅馬書陳述這可怕的事實

他們既然故意不認識神，神就任憑他們存邪僻的心，行那些不合理的事；裝滿了各樣不義、邪惡、貪婪、惡毒；滿心是嫉妒、凶殺、爭競、詭詐、毒恨；又是讒毀的、背後說人的、怨恨神的、侮慢人的、狂傲的、自誇的、捏造惡事的、違背父母的、無知的、背約的、無親情的、不憐憫人的。（羅馬書1:28-31）

摩西對要進入迦南應許地的百姓說：「看哪，我今日將生與福，死與禍，陳明在你面前。」（申命記30:15）這個問題也在你我面前，女主角們要做甚麼選擇？最後，讀者應該明白了真正的男主角不是這些福氣，而是上帝。有真愛的女主角，自然不是在「福氣／生與福」和「咒詛／死與禍」之間做選擇，而是選擇愛我們到底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