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見與看不見的
上星期某家電視媒體製作了知名歌手陳淑樺的專輯，整個專輯的內容除了陳淑樺從出到、走紅的過程外，也令人震撼地秀出一家平面媒體拍攝到她退出螢光幕後，在住家附近無精打采的素顏照。照片中的陳淑樺不但面容憔悴，整個人的目光也缺乏靈魂。
看完這個節目之後，很巧地，在我的電子信箱裡也收到另外一封郵件，內容主要是將一九八０年代香港走紅的女藝人，諸如馮寶寶、李賽鳳、趙雅芝、鍾楚紅、陳玉蓮、關芝琳、張曼玉、楊盼盼等人當年光鮮亮麗的外表，與近三十年後的近況作個對照。兩相對照下，有些藝人看起來似乎沒太大的改變，令人讚嘆他們駐顏有術；有些藝人看起來則是老態龍鍾，讓人無法與紅及一時的偶像聯想在一起。
我將這份訊息寄送給一些朋友，有朋友回覆我說：「唉！人真的是會老的，沒有人可以逃過歲月的力量！」也有朋友震驚地說：「真是沒想到xxx老了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可怕喔！」還有人說批評這樣的郵件根本就是性別歧視，因為原作者為什麼不寄送男藝人的對照圖，偏挑女藝人下手？更有人告訴我說：「想問問那些駐顏有術的藝人有什麼保養的秘方？」
對我而言，這些香港的女藝人確實曾經透過她們的演技，以戲劇或電影的形式陪伴成長，包括《楊門女將》、《射鵰英雄傳》、《楚留香》、《黃飛鴻》、《神鵰俠侶》、《警察故事》等等影片，相信都是五、六年級朋友的美好回憶。在這些電影或港劇中，這些女藝人的形象總是那樣甜美、窈窕、有氣質，但是隨著傳播媒體和狗仔隊雨後春筍般地出現，這些女藝人要持續保持螢光幕前亮麗的形象就不再容易，因為她們必須隨時提防狗仔隊偷拍自己卸了妝以後素顏的真實樣貌。
每當我看到狗仔隊與藝人因為跟尖或偷拍鬧得不愉快，甚至對簿公堂時，雖然也亟不贊成狗仔隊那種揭人隱私的惡劣行徑，但對於過度包裝而整天害怕被民眾看清真實面目的藝人，也不表肯定。因為只要是「人」，都會犯錯、都有不足之處，也都會逐漸老邁、死去。固然每個人都會希望在他人面前維持一個良好形象，但如果這種形象的整飾過了頭，以致於忘了自己「有限」的事實，對當事人或社會大眾都不會是件好事，因為部分的人可能會因此去追逐一些不切實際的虛假表象，而另外一些人也會因為無法得到這樣虛假的光鮮外表而自我否定。
也因為這樣的想法，看到這些女藝人年輕時與現在的對照相貌，我最深的感觸是《聖經》哥林多前書第四章十六至十八節所提到的：「所以我們不喪膽。外體雖然毀壞、內心卻一天新似一天。我們這至暫至輕的苦楚、要為我們成就極重無比永遠的榮耀。原來我們不是顧念所見的、乃是顧念所不見的。因為所見的是暫時的、所不見的是永遠的。」期許當自己逐漸年老的時刻，即便外在的有形肉體已經逐漸退化、不便，但內在的靈魂與人格特質卻是可以讓人感到懷念、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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