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恩典」是什麼意思？

【作者:利維·伯恩森（Levi Berntson）】神學 2024.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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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注：這是《桌邊談》雜誌：什麼是五個唯獨？系列的第六篇。

拉丁文「post tenebras lux」的意思是「黑暗過後，（就是）光明」，這是16世紀宗教改革的座右銘之一。改教家們認為自己重新發現了基督福音的光，這與羅馬天主教的腐敗形成了鮮明對比。傳統上用宗教改革的五大「唯獨」來概括這一福音的教義，其中一個唯獨就是拉丁文sola gratia，也就是 「唯獨恩典」。改教家們認為，「唯獨恩典」的教義對於正確且整全的、合乎《聖經》的在基督裡的救贖觀至關重要。例如，馬丁·路德（1483-1546）明確表示：「人的救贖無法依賴自己的力量、方法、努力、意志和行為，而是完全依賴一位他者、也就是唯獨依賴於神。一個人只有明白這一點，才能徹底謙卑……然後他才能靠近恩典，才能得救。」事實上，對於路德和其他改教家來說，對「唯獨恩典」這個教義的任何一點妥協，都是試圖在救贖中暗暗地塞進人的努力。因此，正確理解「唯獨恩典」對於今天的基督徒來說極為重要，福音的純粹取決於此。

要理解「唯獨恩典」的真正含義，我們首先要來看一些常見的誤解。

「唯獨恩典」不是指「大部分靠恩典」。

「唯獨恩典」的意思不是「神完成了我們得救所需的大部分工作，但還有一小部分尚待我們來完成」。神的恩典沒有將我們置於一個「可以中立地做出回應」的狀態，這樣，在救贖之中，人就佔據了決定性的地位，也就是說人是否得救最終將取決於人的行為。

「唯獨恩典」不是指「神在客觀上已經完成了救贖，但主觀上沒有。」

「唯獨恩典」所教導的不是「基督的救贖和救贖你是彼此獨立的兩件事」。救贖總是特定的，也是個人性的。否認這一點，就是以一種看似虔誠的方式在救贖中偷偷加入人的努力。《聖經》中的「救贖（或買贖）」指的不是買某樣東西，而是指對某一個特定之人的救贖。

「唯獨恩典」不是指「只有救贖的某個部分唯獨出於恩典。」

有些基督徒認為人是通過自己的選擇自由地來到基督面前的，然後神主權地保守他們持守在信仰中；另一些人認為，基督徒是被神的主權吸引而歸信的，但在之後的某個時刻他們可能會失去救恩。這兩種情況中，我們都不知不覺地將人的行為加在救贖當中。如果人的選擇是救贖的決定性因素（無論是在歸信之前還是之後），那麼救贖根本上就是人努力（即行為）的結果。

那麼，「唯獨恩典」究竟意味著什麼？

神已經完成了你得救所需的一切。

救贖不是一個抽象的行為，而是為了你完成的充滿恩典的救贖行動。在創世之前、永恆之中，三位一體的神就以約（covenant）來約定拯救屬祂的百姓。聖父為聖子揀選了一些人（路二十二29；弗一3-14），聖子同意為這些人賺得救恩（詩二；約三35；十四31；十五9），聖靈將救恩施行在這些人身上（賽六十三10-14；結三十六25-27；三十七14；約三5；十四26；十五26；十六7-15；二十21-23）。救恩是以這種方式為你預定的、為你所賺得並施行在你身上。

救贖完全基於神充滿恩典的愛。

「唯獨恩典」意味著你的救贖唯一的根基完完全全是神充滿恩典的愛。保羅解釋說，神選民的救贖不是基於人的行為或人的決定，而是完全歸功於神充滿恩典的憐憫，神願意恩待誰就恩待誰（羅九15-16, 22-23；參見出三十三19）。

從開始到末了，從被揀選到歸信到進天國，救贖的每一個階段都唯靠神的恩典。

救恩屬乎耶和華。

「唯獨恩典」意味著從始至終救恩都屬於主（詩三8；六十二1；羅八29-30）。神的主權恩典並不僅僅在你歸信之前臨到你、改變你，也不僅僅在你歸信之後保守你，而是從創立世界根基的時候起到永無止境的來世，神都緊緊抓住祂的兒女，將他們攥在手心。末日的時候基督要使所有屬祂的人復活（約六41-46）。從開始到末了，救贖的每一個階段都唯靠神的恩典。

對於基督徒來說，「唯獨恩典」是《聖經》中最甜美的教義之一。正如路德所說：

如果神在我們裡面工作，（我們的）意志就會被改變，在神的靈溫柔地呼氣吹拂之下，它（意志）又會自願且由衷地行事，毫無勉強，就連地獄之門也無法阻擋它，也無法強迫它改變方向。它會繼續自願且愉悅地愛好善，就如它從前自願且愉悅地愛好惡一樣。

那麼我們該怎麼說呢？我們如何回應這麼偉大的救恩？唯一可能的回應就是在我們充滿恩典的神面前謙卑地屈膝，敬畏神在永恆中的旨意。我們應當充滿感恩地說：「主啊，我何德何能被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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