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的人生信仰之旅

【作者:陳小小麻辣姊妹 2021.03.28




《少年Pi的奇幻漂流》簡單的說,是少年Pi與一隻老虎在一艘小船,驚心動魄漂流海上的故事;複雜的說,是少年Pi、青年Pi到中年Pi的人生信仰之旅。

少年Pi小小年紀就很有想法,他信了三個宗教—印度教、天主教、伊斯蘭教。他的父親是動物園商人,是信仰科學的無神論者,他看出不同宗教之間存著本質上邏輯矛盾,對Pi說:「你不能同時信仰三個宗教,因為同時信,就等於什麼都不信。」父親建議他以理性作人生的基礎,幾百年的科學發展,讓世人得知宇宙的真相,超越萬年歷史的宗教。

少年Pi聽不懂爸爸的分析,他繼續信仰三個宗教。任何信仰皆不會停留在理論,終究會於生活中冒出頭。Pi相信萬物皆有靈性,人與動物可以做朋友。有天,他靠著柵欄,向動物園中最迷人美麗的孟加拉虎示好。千鈞一髮之際,父親阻止一場虎吃人的悲劇。父親拿了一隻羊,綁在Pi剛剛站著的位置,老虎撲過來吞咬撕裂了羊。Pi還陷於弱肉強食的血腥場面,簌簌發抖、驚惶不定,父親推翻Pi信的泛靈論:「當你凝視老虎的眼睛,你看到的不是牠的靈魂,而是你自己的倒影。」父親又再次強調說:「若忘記這一點,你會送命。」

青年的Pi不再相信有神靈的存在,轉向哲學,閱讀卡繆的《異鄉人》,相信每個人都是無意義地活在這個世間。偶然一次機會,女友跳的印度教敬神舞蹈令他震撼,感受到人可以與神靈對話,人類的精神可以與神明的精神相融合。Pi又再次從虛無哲學回到了有著真實情感流動的宗教。

不久,父親要移民,全家人與動物搭上貨船,遇到暴風雨。227天之後,只有Pi倖存。保險公司人員來調查,Pi回答的第一個版本,也就是《少年Pi的奇幻漂流》整片花了八成的篇幅描述的:風雨平息後,Pi跟一隻鬣狗、一隻受傷的斑馬、一隻母猩猩和一隻孟加拉虎在救生艇裡。鬣狗咬死受傷的斑馬,接著咬死母猩猩。老虎咬死了鬣狗。最後,人與虎在船上以生態平衡方式共存。

調查人員感到這個解釋有不少疑點,於是中年的Pi講了第二個版本:風雨平息後,救生艇上有四個人,廚師、斷了一條腿的水手、Pi和母親。廚師殺掉了水手和母親,把他們當做食物以及餌。被激怒的Pi,殺了廚師。電影觀眾看到這裡,驚覺這個才可能是故事的真相,便快速回憶之前看了一個多小時瑰麗奇幻的電影情節,廚師對應鬣狗,斷了一條腿的水手對應受傷的斑馬,Pi對應老虎,他的母親對應猩猩。那個滿是成千上萬狐蒙的食人島,很可能暗指Pi最後為了生存,吃了母親的遺體,而狐蒙就是屍體上的蛆,而感到驚駭萬分。

但電影不放過觀眾,此時中年的 Pi問了那兩位調查人員,會選擇哪一個版本?中年的Pi說:「這兩個故事隨便你要相信哪一個,如果你相信第一個故事,也就是人和虎共存的故事,那你心中一定有神,你一定是有信仰。」電影就戛然而止。

《少年Pi的奇幻漂流》反映出多數人關於宗教信仰的看法。幾年前,台灣某位法師開示「去除我執」,勸導信徒如看見一切不好的,要當作是假的,是眼睛業障重,以此解決問題。明明知道第二種版本最有可能是事實真相,但寧願選擇第一種版本,才會感到心安。因後者是我們最深的恐懼,兒子怎麼可以吃掉自己的母親?人與動物有別,人不是動物,我們不是為了生存而生存。

聖經說:「神就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像造男造女。」(創世記一章27節)但罪入了世界,人在遇到抗不住的壓力襲來,活著與動物沒有分別,心中會有痛苦,這就證明我們與動物不同之處。事實上,一些人生存環境並未糟如大海中荒舟,卻照樣選擇用人食人、人害人的方式過生活。

基督徒被耶穌救贖,擁有禱告靈修的特權。每當讓我們安靜下來,就能看穿人生的真相,在這個世界之上,還有一位愛我們、願意為我們而死的上帝。少年的Pi同時信仰三個宗教,當遭遇患難困苦、各樣壓力,他只能向空氣呼求,但我們卻深知呼求的對象是誰?祂可以讓我們不像動物,照著當初受造的榮美形象,活出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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