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一日,美国世贸大楼以及五角大厦被恐怖份子挟持飞机冲撞一案, 震惊了全世界。象徵经济重镇、显着地标的世贸大楼在一夕之间颓然倾倒,而 强大军力的象徵五角大厦也因遭受自杀式飞机攻击而蒙羞。全世界的人们,都 为此感到震惊、难过、忧伤;美国 ―― 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竟然也有被恐 怖份子袭击重创的一天?
我想倒塌的不只是大厦,还包括人们的安全感,也随之而粉碎。原本以为 美国是美国永远不败的自由国度,强大的国力保证着世界的和平,然而当第一 架飞机撞进双子星大厦之后,这个假设已经不再成立。随着布希总统沈重地宣 示:「不排除报复行动」,紧张的情势逐渐升高,军方已经在研讨要将战线拉 得多大,战争的气味越来越浓。
如果这次的恐怖事件扩大成为美国为复仇而发动战争,对全世界的人而言 ,真正的恶梦才要开始。
然而,细思在九一一恐怖事件发生前,每天在我们的周遭,早已发生发生 太多的「恐怖事件」,每一桩事情都跟飞机被挟持一样,令人惊愕、匪夷所思 。前阵子,彰化二林镇洪若潭一家五口灭门命案发生,警方调查后,排除了他 杀可能,证实了洪若潭是以极完美主义的手法,先后杀害一家五口。这位企业 家因为巨额负债,便跟家人商量一同走向不归路。洪父计画许久,买了个焚化 炉放在自家,并召回在外地的三名子女,一天早上,洪父与妻子外出还债,回 来后极冷静地杀了三名子女,并把他们的骨灰撒落在各处,接着毒死太太,最 后洪父抱着太太的尸体跳进焚化炉,留下遗书与一栋大房子。从新闻画面上可 以看到洪家的深宅巨院,以及漂亮的绿草皮,居住环境看来令人称羡。
然而,这个案件跟恐怖份子的攻击行动有什么两样?冷静的策画、毅然赴 死的决心 ―― 恐怖份子挟持飞机乘客,埋头直冲向他们伟大的报复计画,不 但撞倒了双子星大厦,更把美国人的安全感与胜利感彻底撞倒,当然,他们是 为了报复。然而洪家一家五口,岂不是也用相似的方法,抗议资本主义经济社 会下,金钱游戏的虚无吗?而他们自绝的举动,岂不是在报复生命本身?
对洪家命案,许多人怀抱着「有热闹可看」的心态,拥挤到命案现场,有 人找到一个墙上的洞,便轮流钻进去欣赏凶宅,卖小吃的摊贩更是跑到人多的 地方做起生意。这些不速之客让警方在查案时伤透脑筋。
在经济成长率从正转为负的台湾,洪家只是一个缩影,而台湾人竟不懂得 兔死狐悲的道理,一副于己无关的模样。相较之下,美国人的反应却令人感动 。在新闻片段中,许多人从四面八方赶来,站在残破的纽约市街道旁,不是为 了看热闹,而是为了支持他们的同胞,许多人高举着牌子写着大大的「Thank You」,一旦有救难人员的车子驶过,现场便响起一阵激励人心的掌声。许多人 义务性地卷起袖子,一次又一次的捐血;消防人员掩不住疲惫的面容,面对摄 影机时娓娓诉说:「我已经连续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工作了,然而我根本不会觉 得累,有些我的同事已经被埋在瓦砾底下……」他说着说着便哽咽了。有三百 多名消防与救难人员在意外刚发生时前去抢救,结果大楼全倒、通通牺牲生命 。这几天纽约曼哈顿的消防中队前,摆满鲜花和蜡烛,是民众为感佩这些消防 人员的牺牲所献上的。国旗与国歌再度飘扬,民心士气激昂的美国人,下定决 心要面对灾难,讨回公道。
这是美国人面对苦难的反应。即使在上帝的眼中,美国有许多罪,贪婪、 暴力、色情、物欲横流,然而,他们对苦难的反应是值得学习的。而九二一地 震之后,台湾人虽然也开始学习与灾难共舞,然而因地震曾经有的悲悯之情, 似乎在日常生活中逐渐消失。土石流、经济危机、社会案件不断,厂商往大陆 出走,环境中的危机不断升高,人们却对日常生活中的「恐怖事件」中逐渐麻 木。
美国布希总统是位虔诚的基督徒,事发之后他对全美人民演讲,呼吁全美 民众一齐向神祷告,并引用诗篇 23 篇说:「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 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我们心知布希总统心中所仰望的是万军之耶和华 ―― 唯一的真神,然而在台湾同样认识独一真神的少数的基督徒,能否为着 台湾这块土地上每天所发生的恐怖事件,向神献上更多迫切的祷告?让人们刚 硬的心肠重新点燃怜悯之心,使每个人从关怀自己的邻舍做起,用祷告与关怀 堵住社会的破口,而非等到灾难发生之后,才进行事后的补救。基督徒,起来 祷告吧!
作者为木栅便以利教会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