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教会的敬拜聚会中,常常祷告的话就是「遇见上帝」,「遇见上帝」说简单其实也不容易,说容易也不简单。
朋友何老师,年纪大我一辈,女儿跟我一样大,却和我成为忘年之交,那天谈到这个话题,才发现两个人的想法有落差,特别是在经验和信心上面。
我大概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上帝了,那时因为父母不和、学业困扰造成身体软弱疲惫,在偶然的机会中看到了一个福音节目叫「700 俱乐部」,看到节目里面的见证人被上帝翻转改变所有的喜乐洋溢在脸上,心里虽然羡慕却压根不相信:「世界上那有这么好的上帝?有这么快乐的地方?」
有一天我心情不好,经过了教会,本来是已经经过了好几百公尺了,心中却突然有一个感动,想去教会参加布道会,那次的布道会邀请的是我们那时颇有名气的「旷野之声布道团」,我一进去那个座落于小巷弄中的教会时,看到了全是国小国中的小弟弟、小妹妹,二话不说就转身往外面走去,不过上帝真是奇妙,好巧不巧的,旷野之声布道团的成员这时刚到,先把巷子给塞住,然后下来一群人将我簇拥着,我只好又回到了教会,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上帝,虽然心中还是懵懵懂懂的。
大学联考落榜是我第二次很真实地感受到上帝的存在,那时我父亲刚刚车祸过世,虽然父亲遗愿是要我考上大学,当一个老师,可是落榜加上家里没钱,要上补习重考的机会根本就微乎其微,可是「在人不能,在神凡事都能」,一个高中好友也落榜了,知道了我的处境,就替我到补习班主任那里争取当工读生,学费全免,只要每天扫地、擦桌椅、抬便当,还有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虽然每天要比别人更早到、也最晚走,可是因为是上帝的恩典,所以我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充实,后来也顺利地考上了大学。
大学毕业去当兵,飘洋过海就到了马祖,军中的环境不比教会,人和人之间总是多了许许多多的机巧利用,我又是一个比较直率真诚、乐于助人的人,碰到坦诚相见的人,会觉得相见恨晚,可是如果碰到一个比较有机心的人,我的直率真诚、乐于助人就会变成容易操纵利用的罩门,因为这个缘故我在军中受了很多的伤,在我的心中有某些坚持,可是这些坚持并不见容于军中,特别是我的长官,所以后来等我当了老兵,将心比心想去照顾新兵时,连长开始看我不顺眼,最后就来盯我了!有时找麻烦来翻我棉被,或是礼拜天用服装仪容检查的机会说我不合格,禁止我礼拜天到教会做礼拜,我的心里常在纳闷:「我又没做什么?即使做什么也是用一种良善的动机,为什么会这样遭受迫害呢?」我向神祷告,神透过圣经告诉我:「伸冤在主,听凭主怒!」后来有一次我在站卫兵的时候,听到有一个人在发酒疯,沿路敲着栏杆,一面说:「为什么要禁我返台假!我要回台湾!我要回台湾!」我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我们的连长,因为上次体能战技表现太差,被指挥官禁假。看到这个情景,我的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感受,不像是高兴,倒像是敬畏,原来我的上帝是如此信实,在他一切所行的事上都有他的公义和慈爱。
退伍回到台湾,想考教育学分班,准备了半年的时间,考上了备取第三名,因为教师正热门,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要想备取考上真的是一件困难的事,不过「耶和华岂有难成的事」,真的有人没去报到,真的就让我备取考上了。
我常常相信,「信的人必有神迹奇事随着他们」,这不止是圣经上的话,也是我生活中的实际经历,教育学分班刚毕业,因为家乡国中没教师缺,只好在没有准备的情形下到国小考偏远教师,那一年的偏远教师名额刚开始只有六个,等到我要去考的时候变成十个,在我考完以后录取名额需要十六个,而我不多不少、不偏不倚刚好是第十六名,有人说我很幸运,我却知道这是那在「红海开道路、旷野开江河」的上帝所行的神迹奇事。
所以有时我不知道如何跟我的朋友何老师对话,他总是用理智来解析上帝,在感受和经历上变成鸡同鸭讲,因为如果当一个人遇见了上帝,他的全人是安静降服的,他也没办法跟你解释心中的感受,因为那是无法言喻的,只是一种敬畏肃穆的心情,他会显得很沈静、很有勇气和决心去面对所遭遇的困境,他会相信光明和希望,如同他相信上帝的全知良善和无所不能,这是一种境界的提升、也是一种灵性的成长,在他的心中会有一种涌流的能力和智慧来帮助他重新思考这个世界。
我觉得我很幸运,有机会在年轻的时候就遇见了上帝,也经历了上帝的信实同在,我并不用理性去框限上帝,事实上上帝比这个还大,我所能用的只是微小的信心仰望耶稣,期待他为我成就我所不能的事--那在人眼中不可能,在信心的眼睛看过去绝对有可能的事。
每个人都应该遇见上帝,不管他愿意或不愿意,很可惜的是信心在这边设下了关卡,这是理智到不了的关卡,因为理智只能走到「可能」的最边边,一碰到「不可能」,就只能打退堂鼓了!可是信心是专门从黑暗、不可能的那条道路走过去的,因为前面上帝指引的微微的光,这是个什么样的世代?是一个理智的时代?还是信心的时代?是一个绝望的时代?还是一个希望的时代?是一个可能的时代?还是一个不可能的时代?我相信上帝才是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