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赫然发现,一些一起长大的老朋友,纷纷在教会身居「要职」,当起执事或成人主日学老师,在教会的服事上有很大的一份付出。
相较之下,我自己至今仍是个教会的边缘人,顶多就是聚会「坐礼拜」,对于教会的服事,明显的刻意逃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当牧师询问,是不是该投入服事的时候,我就会开始退缩。当牧长越靠近,我就退缩,甚至因此而逃掉也有,后来,大概是我那种只想待在教会当个平信徒的讯息太强烈,所以之后就很少被关切。
虽然因为边缘人的特性,也让我认识了一群同样很自我边缘化的基督徒,且能以同理心出发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孤单,有那样的经历很正常,甚至某些人还因此从拾对教会生活的信心,但是说别人容易,自己却依然故我。
那当然是很不好的态度,最近我很认真的反省,自己那种只想在教会的一角安静的聚会,最好不被发现,更不要被找去服事的错误心态,就好像只享受神的福分但却抛却了自己的职份,信仰严重的偏向领受神恩的那部份,至于付出,去给的部分却很吝啬。
如果要问我为何吝于付出,义正严词的说出无人可以反驳的理由丝毫不成问题,因为那些理由自古以来就存在,至今我也仍然经常听到竭力投入教会事工的好朋友私下跟我谈起(大概就是教会中的那些人事纷争与是非),并且不无焦虑。这些的确曾经是阻挡我投入教会服事的理由(因为我很不擅长处理人际冲突),问题是后来我也知道了「正确答案」,应该彼此相爱,以爱包容(因为别人也是如此包容你)。可惜,知易行难。找到答案很容易,但要在教会生活中落实却比想像中困难。
我何常不知道那其实也是一种逃避职份的藉口,就像神呼召先知起来服事时,得到的答案不是「好的,主!」,而是躲在谦逊推却背后的逃避,像是「拙口笨舌」这等能力不足的理由,全都抛了出来。
能力不足,从来不会是服事神的问题,就说自己刚进教会之初,那火热异常的心,明明什么能力都没有,却成天往教会跑,就想要服事,大事轮不到自己,就拣小事做,聚会前/后帮忙搬桌椅,爱宴前后帮忙排/收拾碗筷,干得很起劲,而且很喜欢。没能力的时候拚命想服事,有了能力之后却逃避服事,说起来怎么人越长大却越显得别扭起来。
反而是在教会待久了,油掉了(套句星光大道评审最常用的词),开始会用各种理由逃避服事,在教会变成不冷不热的「坐礼拜」基督徒,周周从牧师讲道、弟兄姐妹的侍奉工作中得到好处,但自己却一点也提不起劲来付出。
圣经读得很开心,里头的经句大道理背了一大堆,写起文章或和弟兄姐妹讨论起来说得头头是道,但全都很虚无,因为连最基本谦卑当仆人,连教会中最小的服事自己都逃避。
后来,我在阅读通发现了潘霍华写在《团契生活》中的一段文字,了解了逃避服事的职份,只享受福分的我内心深处的骄傲。潘霍华写到,「人在基督徒群体中为他人做的第二个服事,就是主动的协助。这意味着一开始的时候,应该就那些琐碎、外的事物提供简单的帮助。…没有人是尊贵到不能从事最卑微的服务。一个人如果担心这些琐碎的助人行为浪费时间的话,通常都是因为看重自己过于他人」。
骄傲让人自以为与其他人有所分别(可惜不是「分别为圣」那种分别),看重自己以为重要的工作/使命胜过于服事,那个年少时曾经热心在没人看到的小事上服事的我,不知不觉间成了不冷不热的基督徒,聚会懒散,逃避服事,只顾着享受权利(福分)却不尽义务(职份)。
一个基督徒光是领受福份却不履行职份是不行的,从今尔后得要靠着主恩,戮力补足过去偏废的服事职份,才不枉费神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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