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林明諒 2008.11.02
「幹,你看她,三明治放在抽屜多久了還不清!」
「欸欸,不要靠近她,不然會受輻射感染!!」
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班上上演,慈儒默默的吃著早餐,不理會他人的笑罵。她是一個長的瘦弱,雖然不是原住民,皮膚卻顯的比平常人黑,功課差、體育差、常遲到、又不愛說話,感覺什麼都做不好。而這種人最容易成為幼稚國中生眼中的笑柄,一群男生每天笑她、作弄她,彷彿有什麼深仇大恨般。我也跟著在旁邊大笑,
「意誠,我們快閃,不要在她附近,對身體不好的,走去福利社。」同學說著。
「好啊,閃人!」我說。
剛開始看不習慣這檔事、挺同情她的我,也漸漸因為所謂朋友間的『義氣』而加入了他們的陣容,心中難免會有矛盾,but,何必自討苦吃,和大家過不去呢?男生嘲笑她,自以為比男生成熟細心的女生們也不願意和她說話,果然是自以為。
跟在教會學的什麼要愛人完全是兩極化。唉,還能怎麼樣呢,就只能請她忍耐幾年到畢業吧,到時必定海闊天空的!想著想著,就被福利社裡的吵鬧聲拉回現實,搶著等一下的午餐卷。
咦,我在哭?這裡是?
好像是教室,這是我的座位?為什麼大家都圍著我看?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試著站起來詢問,大家馬上逃跑,邊跑邊笑。為什麼?我轉過身,一個紙球往我這邊砸過來!好刺眼。早上的陽光真傷眼睛。混蛋!好爛的夢!
到了學校,大家一如往常,上課、睡覺、偷吃東西、捉弄慈儒。我呆呆的趴在位子上,無精打采的想著昨天的夢。跟以前的我好像,原來剛開始同情她就是因為有一樣的感覺。這種孤單的感覺。夢到這種夢真的是很悶,煩死了!算了,過都過了,反正現在被笑的不是我就好。於是我還是一樣,跟著大家起鬨,能鬧就鬧,開心就好。慈儒也是跟平常一樣,考試考不好被笑、體育課操場跑不完被笑,卻也是默默的做她自己的。
隔天,上理化課,要去理化教室,大家看到慈儒下課睡著了,就決定不叫她,丟她一個在教室裡。我去福利社回來晚了,跑回教室,從後門進去後,只看到慈儒趴在桌上。又是同情心作祟,想叫她起來,可是又怕同學把我列為黑名單……唉,管她的,她自己要睡著,她自己的事。快閃,不然要遲到了。正要走,只看到教室變成一片白色,就剩我和慈儒,而慈儒也開始發光,刺眼到快看不見,這時,她轉過來……
咦?耶穌?
耶穌就是慈儒?
登時我淚流滿面,全身充滿心虛感和懼怕。只見耶穌憂傷的看著我。為什麼要那樣看我?我想說對不起。可是為什麼說不出口?死到臨頭才在後悔?耶穌還是憂傷的看著我。
我……我做了什麼?好刺眼。
心中有所感觸才寫下這故事。許多人都有類似的故事,卻在故事中扮演不同的角色。要站在那邊?沒有對錯,見仁見智。
只是得好好想一下,你在做什麼?你做了什麼?你該做什麼?
反省深思不是說給別人聽的。
p.s 人物虛構
本文原發表於作者的部落格:人的成長無止境,我還在學習,歡迎留言指教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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