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王道維 2011.12.25

親愛的 J：

又到了聖誕的季節，又是這個特別想念你的時候。許久沒見了，你還好嗎？

每年的十二月，新竹的九降風總是特別地囂張跋扈。即使身在屋內，也能聽到窗戶外那漫天的呼嘯聲，要令人不寒而慄也難。這反倒使讓我想起十多年前這個時節。那天，雪花輕柔地從天落下，遮蓋全地一切的醜陋如同你衣服般潔白，消弭世界一切的雜聲如同你微笑般安詳。那時，我在窗內，你在窗外。我打開了門，你便進了來…… 一切竟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熟悉，彷彿命中註定了一般，正如你所早已知道，而我現在才逐漸明白的。

這些年來，多半的時間，我還是一樣的東奔西跑。為了家庭、為了理想、大概也是為了某種荒謬的必須吧。雖然常從朋友那聽說你的消息，但我很少再深入了解。連最近幾次可能的會面，本來可以好好敘舊的機會都被我有意無意地錯過了，只敢在你眼光前稍稍地低頭掃過，若有似無地招呼一下。我必須承認那是因為你的每一句話，對我都非常重要，反而讓我不敢面對真實的你。似乎只有遠遠看著你，保持某種距離的時候，才能稍微穩住澎湃的心跳與思緒。而每當轉目離開的時候，我卻又彷彿成為一個失去靈魂的風，認不得回家的路……

親愛的 J，你還好嗎？其實，我很想多聽聽你的聲音，也喜歡你過去總是不倚老賣老地把臂言歡、真誠傾聽，但常常電話撥到一半就按不下手了。請原諒我的遲疑與小信。我知道你總是關心照顧許許多多的人，認識你或不認識你的，所以希望不會成為你的負擔。更希望你也能好好照顧自己……，又是我多擔心了吧？你就別見怪了。唉，生命滋味的苦辣酸甜，你本是最知道的。但每當想到你的雙手，是怎樣地為那些誤解你或傷害你的人赤裸裸地伸開，留下愛與恨交織的記號，我就很想把它們抱在懷中，用我的身體去感受那分悵然與孤獨。

你曾說：「孤獨是我的名字，你們卻是我的朋友。」這句話，曾深深地打動了我。但我現在仍只能說，很抱歉，被你視為朋友的我，卻無法為你分擔些甚麼。請原諒我的軟弱，常躲在背後默默地落淚自責。唉，這不就是本來的我，也就是你從那一天起就完全認識的我？也許只有當我走出房門，在凜冽的北風中遍尋你的名字時，我才能稍微更了解這兩個字的真義。

說著說著，不知不覺中離題了。寫這張聖誕卡(呵呵，已經變成一封信了)，本來也是想順便向你說聲，生日快樂！在這外在寒冷卻內心溫暖的季節，知道嗎，我們那幫朋友們還選了些詩歌、準備禮物與晚會想幫你慶生呢！很俗氣，對不對？J 相信兄長你大人大量，請別介意喔 ^_^。

最後，還是那句老話，許久沒見了，你還好嗎？我們都很想你，希望你早點回來。如果不是在那靜靜飄落的雪花裡，也可以在這漫漫長夜的夢境中。我會等你的。

晚安，J，生日快樂。

DW


歡迎參觀作者的部落格：http://tw.myblog.yahoo.com/dawwei.wang

【延伸閱讀】:
白米教會我的事
油桐花下綿延的愛
關懷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