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基督教國家曾經與穆斯林有過多次的交鋒,但常是痛苦的經驗。從六世紀後穆斯林興起,橫跨亞非歐洲廣袤的土地,到中世紀的十字軍東征,浮現在歷史的,多是武力交伐。2001年的「九一一事件」是最近的一個傷痛。
焚燒可蘭經風波
九一一之後,九年來算是風平浪靜了。但就在九週年之際,似乎無風卻起了陣波浪。首先是一小群原本就在世貿遺址附近聚會的穆斯林,計劃在世貿大樓臨近,興建一座宏偉的清真寺。建寺原本也是宗教團體平常的事,但建築的地點卻是許多美國人心中的痛處。而更牽動美國人神經的,據說這大手筆的清真寺接受了全世界穆斯林的資助。於是,原本單純的宗教信仰自由就變得有些牽扯不清了。甚至毫不相干的總統歐巴馬都耐不住要跳出來,說些干卿底事的話。
有波浪就容易有浪濤共湧。2010年七月間,一位在美國佛州「靈鴿世界外展中心」 (Dove World Outreach Center)的瓊斯牧師(Terry Jones)發起「國際焚燒可蘭經日」,計畫於911紀念日採取行動,焚燒二百本可蘭經,悼念近三千的罹難死者。對全世界的穆斯林、穆斯林的朋友、甚至是穆斯林的敵人而言,這都是一枚拉開了引信被扔在後院的炸彈。
抗議、警告、憤怒、譴責,是再自然不過的必然反應。據說,自七月間瓊斯宣布了焚燒可蘭經計畫以來,他接獲了上百起死亡威脅,因此他隨身佩槍,但毫不示弱。世界各地紛至沓來的嚴厲抨擊不斷,不外是「不尊重」、「違反尊重宗教自由」等等,大多數的人大約都同意,此瓊斯牧師的計畫是「愚蠢且危險」。我們不需要在此繼續評論,不值得耗費筆墨。
作為一個民主開放的社會,即使眾人憂心忡忡,全球反彈,但是美國政府無力也無法攔阻,若非當事人出於自發自覺,無人能阻止這樣的事件。畢竟,個人的自由是有憲法保護的。在自家的地上,燒了幾本他不喜歡的書,縱然不盡貼切惹人非議,但誰能多干涉呢?就好像要在前世貿大樓臨近建造雄偉的清真寺,只要金錢來源清楚,購地過程合理合法,鄰居聽證通過,又有誰能阻止呢?在一個民主公民社會中,自由,宗教自由亦然,原本就是一把可以左右揮舞的兩刃利劍。
我想起了星月徽遇見了十字架的歷史,這兩大信仰已經交鋒超過千年了。但是在十字架遇見可蘭經之前,十字架曾經遭遇了攻無不克的羅馬軍隊、固若金湯的羅馬帝國。開始的將近三百年裡,基督教信仰處在艱難逆境之中。在面臨羅馬帝國強權的壓制與迫害之下,基督徒是弱小的,是卑微的,在社會上絕對是弱勢群體。耶穌的十二個門徒「原是沒有學問的小民」(徒四13)。保羅更是毫不客氣的提醒哥林多教會:「弟兄們哪,可見你們蒙召的,按著肉體有智慧的不多,有能力的不多,有尊貴的也不多。神卻揀選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揀選了世上軟弱的,叫那強壯的羞愧。神也揀選了世上卑賤的,被人厭惡的,以及那無有的,為要廢掉那有的。使一切有血氣的,在神面前一個也不能自誇。」(林前一26-29)
初代教會的基督徒是一群小民,名不見經傳,平凡又卑微,卻翻轉了地中海的羅馬帝國世界。面對一個殘酷逼迫的羅馬帝國,基督徒沒有燒了羅馬法律,反倒是羅馬皇帝尼祿嫁禍,然後燒死了大批基督徒。在一個不友善的世界中,基督徒選擇了捨身殉道,不屈的付出生命代價。他們對耶穌基督有無比堅固的信心,活潑的盼望,為主受苦受逼迫;以溫柔敬畏的心,回答心中盼望的緣由;用誠信道德,真實的愛心,徹底地轉化了那個弱肉強食肉慾橫流的世代。
基督信仰最強韌的時候,可能就是基督徒在艱難患難中似乎最脆弱的時候。使徒保羅即是個見證:「我為基督的緣故,就以軟弱、凌辱、急難、逼迫、困苦為可喜樂的;因我什麼時候軟弱,什麼時候就剛強了。」(林後十二10)正是這樣的經歷與生命,保羅在短短一代人的時間內就將福音傳遍了南歐洲。
以耶穌的典範致勝
在美國,十字架已經遇見了星月徽。在台灣,十字架已經遇見了蓮花座、太極圖。在中國大陸,十字架已經遇見了馬克斯。在世界各處,十字架已經遇見了各式各樣的圖騰。十字架與星月徽相遇,千年已過。要得到對手的心悅誠服,不是燒毀幾本可蘭經,而是再次經歷與羅馬帝國相遇的那種生命能力,去愛穆斯林,為穆斯林禱告(參:太五44)。
至終,這世界並不需要彪悍強勢的十字軍,而是需要一個捨己、犧牲、愛人如己的十字架。這是一個融合羞愧與榮耀、死亡與生命於一身的十字架。這才能真實契合主耶穌基督的典範與教導,使得卑微的基督徒能贏得這個世界。
可蘭經,就別燒了。
不如將自己當作活祭燒在壇上,看上帝如何獨行奇事,正如使徒時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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