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的憤怒
每天開車送女兒去幼稚園，一路上聽著她的最愛—美語教學錄音帶，不僅 不能跟她搶聽別卷，她還規定大家都得跟著她聽。其中有卷錄音帶裡老師講到 一隻母雞孵蛋，竟然孵出的不是小雞、也不是小鴨，而是一隻小鱷魚。錄音帶 裡頭的小朋友們爭著問老師，「小鱷魚長大會不會把母雞吃掉？」老師說，「不 會，不會。他們兩人相處的很愉快一直到老。」一旁快四歲的女兒也問我同樣 的問題，「小鱷魚長大會不會把母雞吃掉？」我嚴肅地思考了一會兒，很慎重地 選擇跟老師不一樣的答案回答，「小鱷魚長大了，肚子餓就會把母雞吃掉。」
為了解決我的答案與錄音帶裡的老師答案為何不同，睡覺前的親子時間我 特別花了一番唇舌解釋。我對女兒說，「動物園裡的鱷魚是不是長得很可怕，跟 卡通片波波鼠裡的鱷魚不一樣？波波鼠裡頭的鱷魚長得好可愛，用兩隻腳站立， 並且穿衣服。但是真正的鱷魚用四隻腳爬行，很大，很恐怖。尾巴一甩，妳就 會飛出去。」女兒睜大雙眼靜靜地聽著我講。我再對女兒說，「這就是真的與假 的差別。動物園裡真的斑馬會用腳踢人，假的斑馬則很可愛；真的老虎用舌頭 舔妳，妳的皮肉馬上就掀開流血。但假的老虎像卡通片裡的巧虎很可愛，妳可 以親他；真的大象生氣的時候會用鼻子人捲起來丟出去，假的大象絨毛玩具每 晚陪妳睡覺覺；真的海鷗生氣的時候用嘴啄人，假的海鷗氣球在房間裡面飛來 飛去。」「所以假的鱷魚什麼東西都不用吃，但真的鱷魚是吃肉長大的，鱷魚終 究會把母雞吃掉。」三歲十個月的女兒，就在那一天建立了「真」與「假」的 觀念。
發現不少人仍處在童稚時期的夢幻、真假不分的觀念裡，忘卻該對大自然 與真實的生物所保有的尊重與敬畏。每回去動物園總會看到有遊客搞不清楚真 實的動物跟家裡的絨毛玩具有何不同，便靠近柵欄胡亂捉弄，有時一不小心就 被籠網後面的動物給弄傷。有些人不懂得敬畏大自然，從事旅遊活動（如，登 山、海釣）不聽氣象報告，使自己生命處在危險狀態，最後還浪費許多社會資 源去搭救他。有些人則是不懂得尊重大自然，亂倒垃圾、濫墾山林，豪雨一來， 山洪爆發。之所以如此，可能是因為平日所接觸來自媒體的資訊多是片面的報 導，只單向度地認知這些生物與大自然都是很美麗、很可愛、令人得以親近的。 至於這些生物與大自然可怕的、可畏的、需要保持距離的那一部份資訊卻少被 提及。
女兒在那天之後，開始會問我，「媽媽，真的老鼠會不會咬人？」「真的貓 咪會不會抓人？」「真的蜜蜂會不會叮人？…」當我一一回答這些問題時，我與 女兒一起回想這些小生物生起氣、發起怒來，是這麼的可怕。同時也想到上帝， 如果這些生物發怒是這般令人驚駭，更何況是上帝呢？上帝的震怒絕對是比老 虎憤怒更加駭人。羅馬書第一章提到世人們內心裝滿了各樣不義、邪惡、貪婪、 惡毒、嫉妒、兇殺、爭競、詭詐、毒恨、讒毀的、背後說人的、怨恨神的、侮 慢人的、狂傲的、自誇的、捏造惡事的、違背父母的、無知的、背約的、無親 情的、不憐憫人的。裡頭並且好幾次提到「上帝的忿怒」，上帝為我們這些人類 沒有活出上帝當初造人該有的美善而憤怒。
當我們狂傲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上帝的憤怒像獅子吼一樣？當我們自誇的 時候，有沒有想到上帝的憤怒像鱷魚一樣凶猛？當們我背後說人時，有沒有想 到上帝的憤怒像黑熊一樣驚心？當我們沒有憐憫的心，有沒有想到上帝的憤怒 我們承受不起？不義、邪惡、惡毒、兇殺，我們一般人是不太有，但貪婪、嫉 妒、爭競倒是不少多人或會有的心態。
上帝對罪人的恩典長闊高深、數算不盡，然而這祂厭惡罪所發的義怒也同 時存在的。從鱷魚、老虎、大自然到上帝，我們必須有較全面性的認知，而不 至於過於褻慢，忘了他們會有的憤怒。
about 【家庭之歌】專欄主要寫手：蔡佩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