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成為神的兒女之後,自己的信主過程,不知對慕道朋友們講過了幾遍(也出現在我的博士 論文致謝詞中)。至於將它用文字表達出來,這還是頭一遭。不過,這個想法在我的心裡已經 醞釀了許久。倒不是自己的文筆有多好,或者是有什麼賺人熱淚之處,而是覺得蒙受這麼大的 恩典,不禁要藉著各種方式讓人知道這一位愛我、救我、每一天賜給我希望的耶穌基督的福 音。
我生長在台灣一個典型的小康家庭,父母親是在 1949 年那段動亂的年代到台灣定居,並且都 在公家機關上班。對於信仰的問題,始終不是我們關心的重點。逢年過節的祭祖與掃墓,大概 算是屬於最具有傳統宗教意味的活動了。然而,感恩節時到西餐廳去享受一頓火雞大餐,聖誕 節期家中閃亮的聖誕樹,卻不知從何時開始成為我們家的另一項不成文的「傳統」。也因為如 此,我對於這兩個所謂屬於西方的節日,雖然不瞭解它們的由來,倒也歡歡喜喜地慶祝一番。
在 1988 年考進清華大學電機系之後,正當其他的同學對於傳說中多彩多姿的大學生活充滿憧 憬時,我的心志卻不在此。家族聚餐時,學長學姐們好心地問到我進了大學有何打算,我竟大 剌剌地回答我以後要出國念博士。聽到我的回答,雖然大家表面上仍以微笑表示鼓勵,但是心 裡可能在嘀咕﹕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連大學學位都談不上,竟然已經在「笑想」博士了!在往 後的四年中,幾乎電機系所有的人都曉得,我以後要到美國來念博士的心志。殊不知,這樣的 想法卻不是出於我自己,也不是從家庭來的影響,乃是造物主一個巧妙的安排。
終於,在 1996 年的夏天,我獲得全額獎學金,來到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的電機系攻讀博士學 位。我想對任何人來說,想到自己能躋身這全美數一數二的長春藤名校,將來的前途簡直是不 可限量。開學之後,課業雖然繁重,與同學討論一番,跑跑圖書館,也就足以應付。語言以及 文化適應的問題,也在預期之中而有心理準備。眼看未來只要按部就班盡力而為,五年之內戴 上博士的方帽應該不成問題。但是,我卻開始問自己,我究竟為什麼要到美國來?好像心中有 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要到這塊土地上,如今來了,卻不明白為什麼要來。
博士班頭一年的課業,十分繁重。我除了修了五門課之外,還得擔任一門大學部課程的助教。 每天早出晚歸,一週要繳四門課的作業。周末的時間,不是絞盡腦汁寫作業,就是利用空檔補 充平時極度缺乏的睡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時間表忙到一個地步,連和太太好好講話、談 天的時間都沒有。由於妻子平日一個人待在家裡,住在學校宿舍同一層樓一戶台灣來的學長的 太太,就利用機會向我的妻子傳福音。妻子那時雖然是已經皈依的佛教徒,但是在佛教中對於 她所一直渴望尋找的人生的意義與真理,卻沒有得到另她滿意的答案。鄰居所傳的福音,雖然 聽起來懵懵懂懂,卻不知為何吸引妻子的注意,以及激發她更深入的思考。但是在另一方面, 來自家庭傳承的佛教信仰,卻也不時與在她心中逐漸萌芽的福音思想產生矛盾。由於平日我們 交談的時間不多,她就利用我在寫各項作業之間的空檔,把她心裡面的問題告訴我,希望我能 提供一點意見。可能是作業寫太多了,腦筋還停留在讀題解題的狀態,我就抱著解習題的態度 來和她討論這些信仰上的問題。
(未完待續)
作者現於耶魯大學從事博士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