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遥远的南国越过大海
越过语言文化的高墙
名为阿端的你是否早已习惯
此地无端的白眼与密集的呼唤
付钱的人指使你来来去去
陌生人却永远记不住你的名字
(阿珍?阿金?还是阿丁?)
你只是撑者苦笑的脸
任凭人们逗弄你的心酸
原本如朗诗般轻柔的口音
也被嘲笑成粗口的谐音
(老板,今天要吃什么「赛」?)
原本渴望结交同乡的心情
也被讥讽为藉口游荡的心机
从遥远的南国越过大海
越过政治经济的高山
名为阿端的你是否早已习惯
此地无端的恶言与暗地里的评断
付钱的人时时刻刻要东要西
陌生人却永远记不住你的长相
(那个胖的?瘦的?头发长的短的?)
你只是挺直酸疼的腰杆
任凭人们忽视你的心寒
阿端啊阿端
什么理由要你执意前来
雇主说你比上一个还坏
仲介说你比其他邻国来的还乖
是怎样的命运安排,注定你
无端成为人性的挡箭牌
2007.05.01
刊于《台湾现代诗》11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