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第十三届青年宣道大会。我是1979年第一届青宣的学员,光阴荏苒,一晃就是卅七年。那年我大三,青宣是我全职事奉的起点,促使我开始祷告寻求自己人生的呼召;三年后,我加入校园团契直到如今。回顾青宣历史,前五届重点都在呼召全职事奉与海外宣教,那时的教会对文化是采取排斥的态度;到第六届开始转向「全职事奉」与「带职事奉」并重,后又改称「专业事奉」,强调「福音使命」与「文化使命」的结合。这是受到1974年第一届普世福音派瑞士洛桑会议及其后续会议的影响,最重要的推手就是斯托得牧师;到1989年第二届马尼拉洛桑会议,这双重使命已为全世界大部分福音派教会所接受,虽然还是常常辩论两者的先后与比例的问题。
那些年,我们读的书是《当代基督十架》与《当代基督门徒》。
宣教中的上帝2010年第三届洛桑会议于南非开普敦举行,斯托得牧师的学生莱特博士担任主要讲员,在他的经典着作《宣教中的上帝》中,将大使命连结于亚伯拉罕之约,他认为:「救恩是从亚伯拉罕开始,直到主耶稣再来为结束。」而根据亚伯拉罕之约,上帝是要祝福人生命的各个层面,故宣教首先要满足人最切身的需要,也许是面包、也许是自由;但最终,一定要引人相信耶稣。如此,莱特一举解决传福音与社会关怀的二元对立问题。
深耕文化,走向公共的呼召
公共的信仰除了《宣教中的上帝》这本杰出的宣教学经典,这些年我们也出版了沃弗的《拥抱神学》,讨论十架的饶恕恩典如何应用在公共领域;还有史蒂文斯的《上帝的企管学》,后来衍生出WORK书系,引导读者在职场中活出上帝的道。2014年我们出版了侯士庭的《喜乐流放者》,讲述如何在断裂的时代传递信仰;同年二月我们出版沃弗的《公共的信仰》,三月就爆发了「太阳花学运」;这之前北部的教会为因应多元家庭法案,也曾集体上街头捍卫传统家庭价值。教会好像被逼得非得要关怀公共议题,主动也好、被动也好,根本无法置身于文化之外。而回顾这些年的出版方向,就如同惠慈以前编校园杂志的时候,常感叹其实是上帝在当主编,适时地把一些作者、文章赐给我们。如今回头看,也可以看到一条清晰的路径痕迹,是上帝带领我们走向公共、走入文化。
今年配合青宣,我们出版的主题书是《创造文化:世界潮流中的福音新呼召》。作者是美国《今日基督教》杂志的编辑科罗奇,他除了编杂志、写文章,也长年投身文化创造的事工。
文化就是生活,可以被福音的好消息挽回
创造文化说到创造文化,也许你会想到一些文化精英在艺术界、流行音乐界、大众文化或媒体中,凭藉其才华、思想或精湛的演出,影响并创造时尚流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没被文化淹没就不错了,哪谈得上什么创造文化?但作者却别具新意地从文化的角度重新解读整本圣经,让我们发现上帝创造世界与人类,就是要让人在世上发展文化。他说「人无法从文化中退出,文化是无可躲避的。而这是一件好事」;他也认为我们不是受托改变世界,那是上帝的事;可是我们却受托要创造文化,如果我们认为周遭文化糟透了,那「改变文化的唯一方法就是创造更多的文化」,而「创造力是造成改变唯一可行的源头」。作者并没有好大喜功地画大饼,激励我们勇敢闯入黑暗文化、转化世界,而是很务实地从他们家开始说起,家庭文化需要父母亲更具创意地,创造适合孩子喜乐又敬虔的成长环境。而后我们也可以从自身的小群体开始,观察周遭的贫穷人、弱势者,思考可以如何创意地服事他们、帮助他们找到尊严并健康的生活方式。
创造之先要有耕植,「或是以更诗意的话来说,我们是艺术家与园丁」。「耕植最困难的形式,便是有纪律的操练」,作者并不是提供我们实用的步骤,而是更新我们的观念―福音不能也不可能自外于文化,只有深耕文化并在创造好的文化时,福音才能被传扬。这让我想到《耶稣的环保学》作者布克雷在伦敦教区所做的事情,他带领教会会众,联合社区居民花了四年将社区一块垃圾场改造成为湿地公园。布克雷提到:「当我们认真对待地球环境,人们就认真看待我们所传的福音。」我也想到在台中海边小镇的沙鹿圣教会,每年复活节将沙鹿老街封街举办「基督文化平安节」,创意地将基督的复活――这震撼世界的、带来盼望与平安的信息,一年一年慢慢渗入当地固有的妈祖文化中。
大概是因为作者科罗奇本身是编辑,他适切地将各种包罗万象的观察与反思都放入创造文化这个主题之中,所以这本书真是好看,令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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