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約星期二】之三「你的遺憾是什麼?」

【作者:張吳國儀戲語心鄉 2006.08.13


週二課程:特別的一科,學生只有一個,沒考試,沒作業,沒畢業禮,卻有葬禮,只因為這是授課老師墨瑞(Morrie)一生的最後一科,只有十四堂的課。當然,我盼望你也可以成為這科的學生! 上週完成的第二課,得的啟發是:「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常存感恩的心,凡事向好處看,為有的感恩,不去為沒有的其自怨自艾。」

大多數人都是忙、忘、惘中生活,卻很少想到生命的意義。墨瑞有勇氣,兼以幽默、耐心及開放的態度,合情合理的角度來對待生命;以他對米奇的了解,所以最有資格問米奇:「你的遺憾是甚麼?」

當人面對死亡時,難免心中有遺憾;有些事真希望可以重新來過、更多人是為了過去而悔不當初!但墨瑞卻不希望人要為過去自怨自疚、為過去追悔,而是把握趁今天仍在,如果及早發覺對過去有遺憾,更應催逼自己改善當下,好準備將來。

人生其實像一部電影,由一段段零碎的片段組成。這些片段,有不同人物、時間、地點和內容;有些會刻骨銘心在心底反覆浮現,有些埋葬在心靈的密室,再也不復記憶。電影1「情書」中的藤井樹因為錯收了與她同名同姓的書信,回憶起中學時期的種種片段;而博子又因與她死去的未婚夫同名同姓的藤井樹小姐的回信,才更了解未婚夫的過去。

人與人之間的親情,其實是兩件事,有些人是有「親」,關係緊密,卻不一定有「情」。不說那些擦身而過、即使親如骨肉,也不一定有情。不少人對至親,反而從未看真其臉面,連細察也談不到,更遑論珍之重之了。到某日,當人不得不停下來時,在回想中才追憶過往一些錯過的片段,可惜那段日子已不復再現。

  今日人營營役役於建功立業,發憤圖強,追名逐利,對於身邊人難免有疏漏。直到時光不再,又或人如逝水,才驚覺失的比得的多得多,這就是遺憾!不少父母在遇到兒女闖禍後才後悔沒盡責愛他們;這是遺憾!又或者轉眼間孩子已長成,才驚覺錯失了陪伴兒女成長的時間,這是遺憾!更有在父母突然故世,才驚覺「樹欲靜而風不息,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悔恨愧疚的遺憾!正如陶淵明的【歸去來辭】:「既自以心為營役,兮惆悵而獨悲?悟以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真的,人要痛定思痛,才會有領悟。人一生來去匆匆,難免會有遺憾,後悔時才懂反省:「早知….當初….我早就應該…我為什麼要…?為什麼不….?」難怪俗語有話「有早知,無乞兒!」如果我們肯反省,想想生命中重要的和要重視的就可免卻後悔莫及了。

  當你明白生命無Take two,歷史不能重演,你會明白到你的決定及選擇會影響一生甚至下下代;你又怎能不審慎地走每一步?

墨瑞提醒米奇思考一個問題:「你的遺憾是什麼?」「我們整天忙著以自我為中心,關心事業、家庭、賺錢、還貸款、買新車、暖氣機壞了得修理……我們忙著千頭萬緒的瑣事,讓自己這樣一天過一天。所以我們不習慣退後一步,冷眼旁觀自己的生活,然後問一句:「人生就是這樣嗎?我所要的就是這樣嗎?是不是少了些什麼?」

若今天是我活著的最後一天,我會怎樣?在米奇身上我們也不難看到自己的影子,我們會為一些不重要的東西煩惱、為不相關的人動氣、要想擁有而絞盡腦汁、為日漸衰老的容顏而不快。我們不滿現狀,用物質的追求來麻痺心靈。我們逃避去想什麼是暫時、什麼是永久、更怕去想自己究竟要什麼;但這卻正是墨瑞要我們想的。
   人對習以為常的事往往掉以輕心,覺得很多事不必多講,是至親好友的話沒理由不明白不知道…等等,待我完成了這事,一定會好好地與家人享天倫。要省親嘛,等我放年假一定會去;總之等一等,可是你會發現你的時間永遠不夠用,工作永遠做不完,更重要的事只有加無減!於是你很無奈地,卻為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為了工作!為了責任!於是你的愛再無機會付出;你對家人的關懷不再;你認為只要有時間自然可以彌補;但世事難料,你以為還來得及、還有時間,但可惜的是,真是來不及了!

真的,當你真正失去時,你才會驚覺你原來曾經擁有的是這麼的豐富;只有失去後,才覺珍貴;也只有失去過,才會明瞭那種痛苦! 亡羊補牢未為晚也!為免再有悔不當初的遺憾,我想下面的思考,應該還是有用的。

想想過去:有那些曾令你感動的情景?有那些你仍很珍惜的人、事、物?

  想想現在:你有那些應做、想做、也能做的事?如果有,立即去做,好讓自己將來沒有遺憾!如果沒有,去找找!

  想想當下:你真的了解身邊人嗎?你至少可找到多於十個理由,不能與你最親近的人有心靈的溝通及分享,還覺得振振有詞!?

  想想一旦:親人離世對你的意義是甚麼?是遺憾?愧疚?美好的回憶?無盡的懷念?因他/她在你的生命中出現而慶幸?為逝去者感恩?還是…?

注1:《追憶似水年華》是由法國名作家馬塞爾普魯斯特(Marcel Proust)原著的同名小說改編Le Temps Retrouve,另一版本由日本拍攝,改名為《情書》。

about 【戲語心鄉】專欄主要寫手:張吳國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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