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陳鳳翔 2004.01.18

二００四年年初，台北大眾捷運公司爆發弊案。一些站務人員，利用職務之便，更改悠遊卡「進出碼」的功能，把悠遊卡所扣除的金額回復，貪圖免費搭乘通勤。並且一傳十、十傳百，將這種好康的事口耳相傳，致使有五分之一的站務人員涉案。原本每位公司員工都有公務票，但因為上面有編號，員工不敢輕易使用來逃票。而悠遊卡表面上沒有編號，沒有電腦知識的站務員工以為這樣逃票可以不會被發覺。沒想到悠遊卡有「內碼」，只要查詢悠遊卡刷卡紀錄、核對進出站資料，比照值班表，馬上就水清石出魚可數。這些員工只為了每月省下500多塊，卻導致考績鴨蛋、工作不保。更嚴重的是因為觸犯法網，還得送警處理。

台北市政府政風處會同捷運公司政風室，已經將涉及捷運揩油案的台北捷運公司115名員工，依刑法第339條之一的利用自動收費設備詐欺罪嫌及刑法203條偽變造行使車票罪嫌，移送台北地檢署偵辦。針對這項處置，捷運工會理事長表示，涉案員工行為固然是錯了，但罪不及至被開除及被移送法辦。工會將聘請律師為涉案員工辯護，另外也與台北市勞工局申請調解中。而涉案的員工也對外表示，各種行業的產品都有照顧自家人、有所謂的員工價，捷運員工搭捷運本就應該免費，或者是悠遊卡應該有員工價。然而這些對公司政策上的建議，本應該在合法的程序裡，透過工會向公司陳請、建議或抗議。如今集體逃票涉案，才講這些理由，反倒不獲得道德社會大眾的認同。

然而在中國人的文化裡，超過一半以上的人，都有「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本領，做學生的偷拿學校的東西，上班的社會人士則偷拿公司的東西。類似捷運員工 A公司的東西，所在多有。用辦公室的影印機印自己私人的文件，辦公室裡的文具、廁所的衛生紙能帶回家的，就盡量設法A回家。至於公司裡帶不走的水電、電話費，能盡量耗用就盡量耗用。公司經營者只好將員工當作賊處處提防，能標上公司名號的物品，就打上標記。不能標上公司名號的東西，就叫員工自行出錢備置，公司不予提供。也有公司經營者乾脆你A我東西，我就A你時間。下班時間到了，就是將藉故讓員工多留在公司幾十分鐘，變相加班但沒加班費，以打平虧損。因此在這種「下A上、上A下」的文化裡，看見捷運公司的弊案，又會覺得深感同情。畢竟才區區伍佰元，就移送法辦，是否過於大驚小怪，小事大辦？

不管捷運弊案最後如何收場，一般人們對於這件弊案的看法如何兩極，但是人們探其內心、反省自我，都會看見在拿不拿公司的東西、許多該與不該的理由在腦中辯論之時，都會有過那種天人交戰、利己與良知的拔河經驗。究其原因，是因為上帝創造世人，早將「律法的功用刻在人們心裡，與人們是非之心同作見證，並且他們的思念互相較量，或以為是，或以為非。」（羅2:15）也就是說，人們多少都知道A公司或公家的東西並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但是因為「不A白不A」貪小便宜心態、或者是「不A就不能報復公司對我的壓榨」想法，以致個人的良心的聲音常常就被忽略，而最後造成整個集體價值觀的混淆。

人若單用自己的方法，只會造成「以偷竊報壓榨」、「以壓榨防偷竊」的惡性循環，甚至還犧牲掉全體社會價值觀，造成是非不分。或許回到良心的創造者、真理與愛的上帝面前，以獲得處理的智慧與能力，不以惡報惡，也讓良心不再需要受到刻意打壓，讓全體上下、公家與私人都進入共榮共利的良性循環裡。

本文刊登於《基督教論壇報》 http://ct.org.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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