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黃旭榮 2016.08.14
今年是第十三屆青年宣道大會。我是1979年第一屆青宣的學員,光陰荏苒,一晃就是卅七年。那年我大三,青宣是我全職事奉的起點,促使我開始禱告尋求自己人生的呼召;三年後,我加入校園團契直到如今。回顧青宣歷史,前五屆重點都在呼召全職事奉與海外宣教,那時的教會對文化是採取排斥的態度;到第六屆開始轉向「全職事奉」與「帶職事奉」並重,後又改稱「專業事奉」,強調「福音使命」與「文化使命」的結合。這是受到1974年第一屆普世福音派瑞士洛桑會議及其後續會議的影響,最重要的推手就是斯托得牧師;到1989年第二屆馬尼拉洛桑會議,這雙重使命已為全世界大部分福音派教會所接受,雖然還是常常辯論兩者的先後與比例的問題。
那些年,我們讀的書是《當代基督十架》與《當代基督門徒》。
宣教中的上帝2010年第三屆洛桑會議於南非開普敦舉行,斯托得牧師的學生萊特博士擔任主要講員,在他的經典著作《宣教中的上帝》中,將大使命連結於亞伯拉罕之約,他認為:「救恩是從亞伯拉罕開始,直到主耶穌再來為結束。」而根據亞伯拉罕之約,上帝是要祝福人生命的各個層面,故宣教首先要滿足人最切身的需要,也許是麵包、也許是自由;但最終,一定要引人相信耶穌。如此,萊特一舉解決傳福音與社會關懷的二元對立問題。
深耕文化,走向公共的呼召
公共的信仰除了《宣教中的上帝》這本傑出的宣教學經典,這些年我們也出版了沃弗的《擁抱神學》,討論十架的饒恕恩典如何應用在公共領域;還有史蒂文斯的《上帝的企管學》,後來衍生出WORK書系,引導讀者在職場中活出上帝的道。2014年我們出版了侯士庭的《喜樂流放者》,講述如何在斷裂的時代傳遞信仰;同年二月我們出版沃弗的《公共的信仰》,三月就爆發了「太陽花學運」;這之前北部的教會為因應多元家庭法案,也曾集體上街頭捍衛傳統家庭價值。教會好像被逼得非得要關懷公共議題,主動也好、被動也好,根本無法置身於文化之外。而回顧這些年的出版方向,就如同惠慈以前編校園雜誌的時候,常感嘆其實是上帝在當主編,適時地把一些作者、文章賜給我們。如今回頭看,也可以看到一條清晰的路徑痕跡,是上帝帶領我們走向公共、走入文化。
今年配合青宣,我們出版的主題書是《創造文化:世界潮流中的福音新呼召》。作者是美國《今日基督教》雜誌的編輯科羅奇,他除了編雜誌、寫文章,也長年投身文化創造的事工。
文化就是生活,可以被福音的好消息挽回
創造文化說到創造文化,也許你會想到一些文化精英在藝術界、流行音樂界、大眾文化或媒體中,憑藉其才華、思想或精湛的演出,影響並創造時尚流行。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沒被文化淹沒就不錯了,哪談得上什麼創造文化?但作者卻別具新意地從文化的角度重新解讀整本聖經,讓我們發現上帝創造世界與人類,就是要讓人在世上發展文化。他說「人無法從文化中退出,文化是無可躲避的。而這是一件好事」;他也認為我們不是受託改變世界,那是上帝的事;可是我們卻受託要創造文化,如果我們認為周遭文化糟透了,那「改變文化的唯一方法就是創造更多的文化」,而「創造力是造成改變唯一可行的源頭」。作者並沒有好大喜功地畫大餅,激勵我們勇敢闖入黑暗文化、轉化世界,而是很務實地從他們家開始說起,家庭文化需要父母親更具創意地,創造適合孩子喜樂又敬虔的成長環境。而後我們也可以從自身的小群體開始,觀察周遭的貧窮人、弱勢者,思考可以如何創意地服事他們、幫助他們找到尊嚴並健康的生活方式。
創造之先要有耕植,「或是以更詩意的話來說,我們是藝術家與園丁」。「耕植最困難的形式,便是有紀律的操練」,作者並不是提供我們實用的步驟,而是更新我們的觀念―福音不能也不可能自外於文化,只有深耕文化並在創造好的文化時,福音才能被傳揚。這讓我想到《耶穌的環保學》作者布克雷在倫敦教區所做的事情,他帶領教會會眾,聯合社區居民花了四年將社區一塊垃圾場改造成為溼地公園。布克雷提到:「當我們認真對待地球環境,人們就認真看待我們所傳的福音。」我也想到在台中海邊小鎮的沙鹿聖教會,每年復活節將沙鹿老街封街舉辦「基督文化平安節」,創意地將基督的復活──這震撼世界的、帶來盼望與平安的信息,一年一年慢慢滲入當地固有的媽祖文化中。
大概是因為作者科羅奇本身是編輯,他適切地將各種包羅萬象的觀察與反思都放入創造文化這個主題之中,所以這本書真是好看,令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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