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陳水扁因國務機要費一案,被發票疑雲打得滿頭包。高檢署查緝黑金行動中心偵結,總統與夫人涉嫌以假發票詐領國務費。然而發票風波並未就此結束。民進黨反過來檢舉國民黨最被看好的下一屆總統候選人—北市長馬英九,涉嫌以假發票報帳。高檢署查黑中心開始調查特別費案,檢調發現核銷過程漏洞百出,明顯涉集體違法。
國民黨為了扭轉挨打的局面,開始全面反擊,在立院法制委員會表決通過臨時提案,要求主計處將中央各機關十二職等以上首長及副首長,自九十三年元月以後的特別費核銷單據明細,於兩周內送法制委員會。民進黨乾脆索性跟國民黨拼了,要求對刑事追溯有效期間內的全都要清查,上溯國民黨榮譽黨主席連戰擔任行政院長及副總統任內。
不難預測全面清查的結果百分之九十九是「沒有義人,一個也沒有。」但,有泛藍的支持者仍不死心地這樣比較,認為馬英九跟陳水扁不一樣,因為陳水扁把錢污去買鑽石,而馬英九都公款公用,頂多是體恤屬下的超勤時數,遠超過能報加班費的上限,才以特別費補貼他們。在這樣的邏輯推論下:陳水扁疑似拿公款買鑽石送夫人的「公款私用」,涉嫌貪瀆;馬英九疑似拿公款體恤屬下的「公款公用」,涉嫌偽造文書;至於沒有發票或正式憑據,就得自掏腰包來補的「公款法用」,這種聖人不存在。
號稱國民黨最清廉的馬英九,若亦經不起發票清查的考驗,顯見目前對於報公帳的法律條文,確實存在不少的問題,該盡快修訂。然而,這些台面上的政治人物,全都是普羅百姓選出來立法、執法的代表。對於這些自己所訂定的法律,既然無能遵守,為何不趁早正視這些問題,將法修訂致使合理?卻一再延宕,直到總統、台北市長等人出事,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這些政治人物豈有資格推卸責任。
不過令人擔心的是,事實的真相恐怕與修法無關。法規可能訂定得很好,只是當眾人都作惡時,道德相對化讓整個標準都降了下來。很可能起初每個人都知道拿假發票報帳是不對的。但遇到拿不到正式憑據的時候,有人不願意自己受虧損,圖方便就拿其他發票來蒙混過關成功時,其他人看見這樣也合理、又蠻方便,也跟著這樣報。在破窗效應下,心懷不軌之人見縫插針,用假發票行貪瀆之實。若,又沒被抓到,便相當於間接鼓勵貪瀆,於是假發票報帳的人越來越多。最後演變成:「公款私用」這很正常阿,「公款公用」是清官,「公款法用」是笨蛋。台灣目前的政治倫理就是已經淪落到這個低標準,就像民進黨剛去世的陳定南,其清廉竟被人稱酷吏,這就是道德相對化下的墮落結果。
「道德相對化」骨子裡是錯誤的行善觀,政治不過是外顯形式之一。一般信仰架構是「做善事,有好報,上天堂」。但是在基督信仰裡,做好事沒什麼了不起。《路加福音》十七章10節耶穌說:「這樣,你們做完了一切所吩咐的,只當說:我們是無用的僕人,所做的本是我們應分做的。」做好事是本分,做好事不過是自然而然地彰顯出上帝當初創造人的真善美設計。反倒做壞事,違背原先自然的設計,虧損上帝的榮耀。
錯誤「行善」觀念,連帶的救贖觀也生發錯誤。人們像拿著一隻看不見的秤,成日估算著自己是善、是惡,上天堂、或下地獄?活著膽戰心驚沒有平安,努力地設法完成一些善行以擠入天堂。而基督信仰的「行善」觀,不帶功利色彩,想做好事是生命的流露。基督信仰的「救贖」觀,則是認為人不做好事,原因出在沒有與生命的主連結,就像樹木沒有栽在溪水旁,自會枯萎。罪人的我們只需要接受耶穌上十架替死—上帝的白白救恩,便如同枝子重新與好樹接上,自然會結好果子。
於是,回過頭來看假發票事件,在基督信仰道德絕對的觀念下,「公款私用」是罪惡,「公款公用」合乎良心而已,不值得被讚許。至於「公款法用」,這種人瞭解人為制度必有缺陷,願意自己暫時受虧損來補這破洞,致力改善並等候,這才是上帝所喜悅的人。
或許,看及此,會認為基督信仰的道德標準,未免太高了些吧!?但這不正是目前坊間報料媒體對藍綠政治人物的要求,這不也正是講出普羅百姓共同的期待?而這正看出上帝擺在人心中的那把道德的量尺,存在著不容置疑的絕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