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艱辛路

【作者:Jessie網路作家Ⅰ 2007.03.25


感謝慈愛的天父,揀選我。

其實在高一時,我就開始對生命有一堆的疑問,寫在週記上,老師也只叫我 去讀心靈雞湯,但是我懶惰,沒有找來讀,對生命的疑惑一直持續著。

我是在一個家暴的家庭長大的。父親脾氣很差、個性很糟,一有什麼不順他 的意,就罵髒話,甚至拳打腳踢,所以基本上與他相處,還滿膽顫的。他好 的時候很好,壞的時候很糟,媽媽常被他打得很嚴重,也因此離家出走好幾 次。

在我小六時,他罹患糖尿病,也有 C 型肝炎和肝硬化。他的肝病,是因為處 理奶奶債務與人互告,盡日愁煩,藉酒澆愁,因而染上酒癮。長年喝酒,使 他罹患肝病和糖尿病。

在我國三時,他與一些壞朋友來往並賭博,欠了賭債五六十萬,回家找母親 要不到錢,就打她,她承受不住,就帶著我們三個女兒離開他。直到離開他 半年之後,我才有在假日時回去看他。

他生病的這段期間,一直進出醫院,生病的日子越長,住院的頻率也增加, 那時我一直不懂得珍惜他在的年日,上大學後就更少回去看他,也不知道他 的病真是越來越嚴重。

我剛上大二沒多久,家裡就接到他的病危通知,等到我們過去看他,在加護 病房裡,他已經沒有意識了,只是靠機器撐著他的心跳和呼吸。他瘦到不成 人形,瘦到眼睛凸出,眼皮無法蓋住眼睛,眼白半露。他患了糖尿病八年就 去世了。

他去世之後,我每天晚上在大學的宿舍裡哭泣,就這樣哭了一年。他的人生 ,讓我看見了人生的荒謬、空虛、病痛、折磨、悲苦、人生無意義。他的迷 失,令所有人都心痛。因為他的個性,使我們無法愛他,但我們心裡卻還是 愛他。

他死後,我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他就這樣消失了,使我非常傷痛,就好像 我的心破了一個大洞,血流不止一樣;再加上他人生處境之悲慘:他人生末 年時被病痛折磨,妻女離他而去,沒有一個朋友去關心他;和我有沒有盡孝 的罪疚感,因此我哭了一年,也使我知道人生毫無意義。

因為探尋生命,就接觸了一點哲學。人的不完美,使我知道,從小到大,我 從人們所接受的觀念不一定對,要追尋真理,要正確,就要去懷疑繼有的根 基觀念,結果最後就只剩下懷疑,因為沒有根基,什麼都懷疑,什麼都不相 信,也就不受教。

更因家庭背景的因素,我的內心破蕩空虛。異於常人的感受,使我想法偏激 、怨天尤人,覺得這世界毫無公平與正義、純正與良善。因為這樣的想法, 我將自己逼到窘境,憤世嫉俗。

我用一切的懷疑將自己包起來,這實在很累。因為很累,又想人都要死,用 思維保護自己也是無益,就放棄懷疑和想了解一切的態度,放空自己的心, 只是相信世界上的一切,也不問為什麼,就接受這世界就是這樣,結果,我 就知道,真的有個造物主,造了這一切,掌管這一切,或許就是西方人所說 的上帝。

那時,看從國外翻譯過來的類哲學書籍,裡面也提到一些經文很感動我:

「求你記念,製造我如摶泥一般;你還要使我歸於塵土嗎?你不是倒出我來 好像奶,使我凝結如同奶餅嗎?你以皮和肉為衣,給我穿上,用骨與筋,把 我全體聯絡。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為什麼離棄我?……

「但你是叫我出母腹的:我在母胎裡,你就叫我有依靠的心。我自出母胎就 被交在你手裡:從我母親生我,你就是我的上帝。……

「我如水被倒出來,我的骨頭都脫了節:我心在我裡面如臘熔化。我的精力 枯乾,如同瓦片;我的舌頭貼在我的牙床上;你將我安置在死地的塵土中。

「人為婦人所生,日子短少,多有患難。出來如花,又被割下,飛去如影, 不能存留。」

從前我是那種看到傳福音的人就閃的人,因為怕被洗腦、怕被騙,但是獨行 奇事的上帝卻無所不在,讓我以這樣的方式發現祂的永恆性和祂的具體實存 ,祂比世界上任何的一切都還要具體、都還要實在。

雖然如此,我卻仍然沒想要信基督,因為我那時候的觀念就是那是外國人的 宗教,而且我還因父親的過世,感到生命死亡的悲傷難受,而吃素,就遲遲 沒有去接觸。只是那時候有摩門教的同學禱告,我就好奇地問她說:「上帝 會跟妳說話嗎?」因為我知道真的有上帝,就是那永恆的造物主,旁邊有不 信的同學聽到我這樣問就嗤笑:「怎麼可能?」那感覺真的很奇妙。

雖然已經知道有上帝,卻仍然偏行己路,我終究還是被自己的想法五花大綁 。鑽牛角尖走不出來的結果,就是憂鬱,人生仍然無意義、生命沒有價值, 即便死了也沒關係,因為如此,有一次我和母親吵架,就一怒之下晚上九點 離家,從豐原徒步走到后里阿公那邊去,也不怕什麼危險了,走到那邊已經 晚上十一點半。會這麼瘋狂,是因為沒有盼望,沒有永恆的盼望。

後來就看醫生並吃藥,吃藥真的有幫助我放得開。就在畢業典禮那天,遇到 基督徒同學,以想到教會多交朋友的心態告訴她說我想受洗,她也很驚奇, 隔天就帶我到輔導老師家。

我告訴輔導老師我內心的矛盾、衝突和我的背景,她聽了之後也為我感到難 過,過來給我一個擁抱,來安慰我,我的眼淚就開始潰堤。安慰我好一陣子 ,她就翻開聖經指著林後 5 章 17 節的經文給我看,我讀了之後,就一直流 淚、一直流淚,我沒想到啊,「若有人在基督裡,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 過,都變成新的了。」

當我第一次到嘉義的蘭潭教會主日崇拜,唱了那耶穌為我釘死十字架上、寶 血為我流的詩歌,我實在感動到眼淚禁不住一直流,流了滿面,擦了又流, 擦了又流,一直流到敬拜結束去廁所才能平息,那時我就知道我是上帝所造 的。輔導老師還說是上帝帶我來的。

我知道,上帝真愛我,我是上帝的寶貝!


註:作者於今年 4 月 8 日復活節當天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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