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种蜜蜂》观念的错置与挟制

【作者:Wish移动我视界 2025.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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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蜂是一种可爱的昆虫,它醒目的配色,还有毛绒绒的样貌,总让人觉得可爱又有精神。它们也是一种高度分工、有着类似社会组织的小生物,透过大家的分工合作,无私地维持整个群体的生存。而且如果世上没有它们,地上百分之五十六以上的植物就无法授粉结实,实在是被上帝委以重任。而它们这种勤奋、无私的正面形象,就往往被人们用来激励自己,所以我们经常可以在孩子们的学习教材与一般流行文化里见到它们的可爱身影。

电影《两万种蜜蜂》(20,000 Species of Bees)也借用了蜜蜂这种小生物来表达诉求。不过该片引用蜜蜂的角度十分特殊,透过蜜蜂品种的多样性来鼓励大家接受人类性别也有多样性,也就是鼓励大家接受「多元性别」这个概念。影片的剧情我且不详述,内容大意是说,有一个八岁的男孩艾托,正面临着自我性别认同的问题。虽然他生理上是男孩,但他想当个女孩。他的家人们对这个问题没有统一的看法。有家人认为应该教导他认同生理性别,有家人认为应该要顺其自然,顺其本人意愿,也有家人(特别是他的母亲)对此感到茫然无措。要求导正教育的家人,被形塑为不近情理的人,代表是艾托的外婆;赞同顺其本意的家人,被形塑为温暖包容,代表是艾托的姑妈,她是个养蜂人,她认为既然蜜蜂都有那么多品种,为何人不能有多种性别。

影片一再表达,每当艾托能顺着自己的意愿当一个女孩时,他是多么能活出自我,变得活泼且愉快。而当他受到压抑时,他又是多么忧愁而郁郁寡欢。在影片的最后,艾托因为在家族聚会时感受到他的性向决定不受大家接纳,感到难过不已,因此在席间不告而别,独自走入荒野。家人发现艾托走失后也遍寻不着(艾托或许可能因此轻生)。这样的剧情暗示着如果家人不能顺着孩子的心意,有可能因此逼着孩子走上绝路,造成难以弥补的憾事。

其实我不晓得为什么导演会觉得蜜蜂的「品种」可以用来比拟「性别」?如果说是概念代换,我也觉得太过粗糙,因为品种和性别是不能拿来类比的东西,它们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其实,就连蜜蜂的性别也是固定的,它们有不能生育的雌性工蜂,也有雄性的雄蜂,还有唯一能生殖的雌蜂,也就是蜂后。不同品种的蜂类,都依他们固定的性别组织定律一代代地繁衍、发展。所以,用品种的多样性来比喻性别也有多样性,实在是谬喻了。更不用谈电影设计的结尾,隐约使用情绪勒索的方式,似乎以此胁迫人认同影片的观点。这真是不太好的想法,试想,此举不也违背了所谓尊重自由的立场吗?

从人类的角度来说,人比蜜蜂更复杂,是被设计得更为精密的生物。但我们的精密与复杂性,是在于人类拥有的灵性、思想、智慧与功能上。在性别上,其实人类并不复杂。人种虽然不同,但染色体的表现形态让人类的性别单纯表现出男性与女性(要说雄性与雌性也无不可)两种。虽然偶而染色体的组合会出现XXY、XXX、XYY等特殊表现形,但这并不是常态。有这类基因型态的人,我们当然要完全包容与接纳,并且应尊重当事人的意愿,让其透过现代医疗的协助,选择他或她愿意展现的最终性徵。

但这部电影与当今世界宣扬的多元性别观念,并不是依靠这类事实根据,而是单单依照心理意愿,虽然看似满足了个人自由价值,但实际上却是漠视事实、漠视常理、漠视了其他人的自由,也漠视了探究底层真实原因的机会。上帝造人,就是造男、造女,人类世世代代的身体也显出这个真理的真实性。虽然人可以「自由选择」要顺性或逆性,或更为「多元」地使用自己的身体、认知自我的性别,但却没有人能消灭真理在人体上不变的事实展现!

我们不会去仇视任何主张的团体,但我们反对任何团体为了主张自己的观念,为了扩张自身的影响力,侵蚀到不同主张之人的自由,甚至造成不公平,譬如让自我认同为女性的生理男运动员参加女性运动赛事。我们都当理性地讨论,如何在彼此共同生活的社会中,找到对彼此都好的平衡点。有些事可以分众,增设更多选择,有些则需要回到事实来安排,但不应该是藉着风潮,藉着政治势头,强势地侵犯、改变不同观点之人认同的观念、生活习惯、社会文化和生活方式。甚至,故意寻隙半强迫地在所有人的教育内容、教养方式、性别分类、电影内容、甚至电玩游戏中置入所谓「多元性别」的观念。在市场自由经济下有选择空间的事物也就罢了,但一旦透过国家政策介入,就真的侵犯且不尊重他人意愿了。但愿持守多元性别观点的这些群体,在争取他人尊重的同时,先同样地尊重他人。愿我们不是在争战中共存,而是在公道与正义中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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