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障碍儿的父母心境在本书自是表露无遗,只是作者用比较风趣的方式表达。他说,有些人可能会觉得他怎能拿自己孩子开玩笑,但他其实开的是自己的玩笑。某层次来讲,孩子的处境就是他的处境。
书里处处让人发笑,因此「笑」这件事变得很突显、也很刺眼,毕竟你在读的是一本谈残障儿的书,你有时会对你竟觉得好笑感到一点罪恶。而这也是作者一生所面对的:他该如何谈起自己的孩子?他说起好笑的事,朋友笑不出来,似是责难他怎能觉得自己的孩子好笑?
因此,首尾两处谈及孩子的笑,就格外让人心酸。作者说,老大马修自出生就不爱笑,总愁着一张脸,因此他们总觉得他对自己的障碍是有自觉的,可是无能为力。马修在十五岁时动脊柱手术后过世。老二托马比哥哥小两岁,打出生就很爱笑,最爱说的一句话便是:「爸爸,我们去哪里?」(当然,他不是真的在问,这句话对他来说是毫无意义的。)然而当他成年后住进疗养院,已经不再笑了,也不再问「爸爸,我们去哪里」了,作者说,或许他已经不再期待,也或许他已经满足于现在这个目的地了。
再怎么幽默,悲伤的基调是始终存在的,我想这是读者和作者的朋友会显得局促不安的原因。毕竟,我们的正常,正正对比了他处境的不正常。不过,我觉得孩子们的管家太太做得非常好,她将两个孩子和她以前带过的孩子一视同仁,在马修和托马惹事时,她会毫无顾忌地斥责:「你们脑袋里面是装稻草吗?」是的,作者说,他们脑袋里就是装稻草,只有她敢将实情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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