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高風險的行動
圖片提供/123RF
有學生長期觀察我在臉書的貼文，跟我說：「老師，我發現你的貼文有一個風格。」
我：「什麼風格？」
學生：「你的貼文要看懂、有感覺的人，會需要一些人生經驗，他們剛開始可能會覺得你講的沒什麼感覺、沒有道理。但是當自己遇到困難，回來再看一次的時候，就會覺得你講的是真的，而且很有幫助」。
我：「真的很感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些，讓我覺得自己的貼文還真的有點用，只是需要等待。」
學生：「但是老師我很好奇，你怎麼有辦法熬過前面這些自己努力沒看到結果的日子？你不會擔心自己努力做了很多事，卻沒有得到預期結果嗎？不會感到失望嗎？」
我：「你這個問題真的問得很關鍵！確實，當自己很用心做一件事，卻沒有得到預期的結果，一定會感到失望的。但是因為有像你這樣貼心的同學或朋友，願意真誠地跟我分享後來發現有幫助，讓我知道做有價值的事情經常需要時間耐心等待。
所以這幾年來我最大的成長，就是不期待學生在短時間內做出重大改變，而是要尊重學生自己的感受，陪伴他們用當前最適合他們的方法試試看。能夠成功，當然很祝福他們；如果遇到困難，希望他們還會願意信任我，回來找我一起繼續找方法走下去。
如果真的要問我如何撐過孤獨行走的時光，應該還是『信仰』吧！因為我總相信自己在主張、倡議、實踐的生命價值，是真的很棒的；即使短時間內沒有人青睞，我也要自己實踐它們、享受它們。」
寫到這裡，我又想起前幾週我去某個高中分享故事，當天沒有鐘點費，我還貼了來回的計程車費300元。我告訴自己周遭的工作團隊夥伴：
「當我今天看到有高中生的眼神，是被感動、得到啟發與力量的時候，這一切絕對超過300元、3萬元，很值得的」
沒想到有個夥伴在對話框裡回覆說：「老師對同學的愛，無價！」
是啊!這幾個字真的觸動我的心了，這不就是我想當老師的夢想嗎？雖然我不可能讓每個學生都滿意，甚至還會有學生覺得上我的課很浪費時間，但我總是盡力作了自己該做的事，包括不斷調整自己的教學和互動方式，並且對學生持續釋出真誠的善意。就像C. S. Lewis說的：
「去愛，本來就是一件得冒風險的事。愛任何事物，都難保不會有心碎的可能。如果你想保持心平如鏡，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別把心交給任何人，甚至動物。你可以小心翼翼地用一些怪癖或奢侈的嗜好來包裹你的心，不讓它和任何東西發生牽扯，並把它深鎖在你的自私打造而成的保險箱裡。
只不過，你的心在那黑漆漆的、密不透風的保險箱裡放久以後，就會發生質變：變得麻木，變得鋼硬如鐵。它當然是不會再有碎裂之虞，因為它已變為一件不碎之物了」（Lewis，1960/1998：146-147）。
參考資料：
Lewis, C. S.（1998）。四種愛，梁永安（譯）。台北市：立緒。（原書出版於1960年）
◎ about 徐敏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