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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炎夏,垃圾一天不倒就會有味道,還可能滋長小蟲。住在大樓有個好處,就是不用追趕垃圾車,只要拿去社區的垃圾處理場,有廚餘桶,有分類大匣,有衣物回收區。
每次看到社區工作人員在處理垃圾,我都會說「辛苦了」,心中對於他們敬佩不已。我尤其好奇為什麼一點異味都沒有,實在難得。原來,每幾個小時就有人來處理,否則六百多戶的社區,不出一天就臭氣沖天了。
有位學生問我,經常有人向她倒苦水,怎麼辦?我就想到倒垃圾的類比了。有人自己不肯拿垃圾去倒,等垃圾滿出來,就找一個倒楣鬼全部倒出來。其實不能說倒楣鬼,通常是手足或好朋友,是不敢拒絕人的人。
有時候好朋友明明只是邀約享受午餐,最後變成倒垃圾大會,離開時感覺渾身臭氣,要回家沖洗一番。也有時候手足意見不合,反目成仇,好像有人有潔癖,有人卻拼命製造髒汙,汙染朋友手足之間不大的空間。
網路上有許多清潔達人提供妙方,例如用小蘇打除臭。有時候我們明明已經說「我聽不下去了」,對方還是滔滔不絕怎麼辦呢?我跟學生說,我們的確需要陪伴心靈受傷,生病痛苦的人,但若傷口包紮後,還沒結疤,就被一次一次撕開,再感染,再擴大,就會流膿發臭,久久好不了。
許多人受傷很深,一再重複述說自己的苦情,甚至說了十年、二十年。身為好朋友,可能已經聽了十次、二十次,有時候真需要請當事人停止掀開紗布,才能讓傷口長好,結痂撫平。每一次老朋友又掀開來說的時候,我們身為朋友,可能要暫時離開,阻止對方不斷重複,才是愛對方。抒發發洩有發洩的時候,消毒過後就要包紮等候痊癒。安靜,會產生一種力量。
很少有地方可以接受無限量的垃圾,人也一樣不可能無限量接受別人向我們倒垃圾,我們要協助對方去對的地方丟棄這包垃圾,而不積存在我們自己這裡。當我們自己有垃圾,也要知道分類、壓縮、減重,放對地方,給對的人收去。
處理垃圾的方式可能是燃燒、掩埋、再利用等等,通常不會暴露在外成為垃圾山。心中有垃圾的人,不論是經常抱怨或甚至掩飾得不錯,別人還是可能聞得出來,會掩鼻而過。除非利用這些痛苦困難,好像堆肥一樣,加在好土與好種子之上,才能滋養而開出漂亮的花,培育出可口的蔬果。
一大包垃圾很重,背在背上會讓人走不動、跑不遠、背久了會變成鴕背,身體變形,何況這包垃圾還發臭,應該趕忙找個地方放下、丟棄、恢復自由輕鬆之身往前行。
也有人說,我們自己的過錯像背在背後的垃圾,有一大包,我們不注意也看不見;而對於別人的一小包過錯,我們很注意又看得見,因為在我們的前面。
原來,不真、不善、不美的東西才要丟棄,完全用不著的才算垃圾,不論是我們自己的一大包罪惡,或別人的一小包過錯,我們的心不要停留在這些上面,而要去注意:「凡是真實的、可敬的、公義的、清潔的、可愛的、有美名的,若有甚麼德行,若有甚麼稱讚,這些事你們都要思念。」(腓立比書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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