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寧的神學大全

【作者:應仁祥】出版人的針孔照相機 2007.05.27

西元一二二四年的義大利，有位大師級的神學家誕生了，那就是湯瑪斯．阿奎那，一個被授予「天使博士」榮銜，對基督教神學的影響力直逼奧古斯丁的傳奇人物。


阿奎那

阿奎那的身材肥胖，個性又非常害羞，求學階段經常被同學取笑，戲稱他為「笨牛」。不過，他的老師卻有伯樂的眼光，看出這位學生資質非凡，曾當著所有學生面前說：「我們叫這個小伙子『笨牛』，但我告訴你們，整個世界將會聽到他吼叫的聲音！」事實證明，老師說的沒有錯，阿奎那後來果然成為舉足輕重的思想家，他所寫的《神學大全》更是一本在哲學、在神學等領域都擲地有聲的偉大著作。

《神學大全》最大的價值在於阿奎那妥善處置了亞里斯多德哲學與基督教神學間的衝突，在運用哲學的基本邏輯與形上學來為信仰建構系統性知識的同時，仍能保有基督教自身該有的特色，而不至於被完全同化。

放在那時代的時空背景來看，《神學大全》確是意義非凡，特別當整個教會界為了該不該使用哲學思想建構信仰爭論不休，阿奎那提出的一些方案，無疑有立竿見影之效。然而，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哲學問題不再是信徒們最大的關注，我們需要另外一個「笨牛」，來撰寫這個時代的《神學大全》。從某方面來說，曼寧正是這樣的「笨牛」，而他一系列感動人心的作品，則可視為現代信徒的「神學大全」。


曼寧

當然，有人不免會懷疑，把曼寧的著作說成「神學」是否太過嚴重，畢竟，「神學」這兩個字從未直接出現在曼寧的書名上，就連稍微像神學的字眼，都不曾出現過；而且，大家不是都把曼寧看成一位靈修大師嗎？怎麼這回他也當起了神學家？

其實，單單就書的名字，便可以嗅出這種神學大全的味道，只要我們不把神學侷限在「基督論」、「聖靈論」、「末世論」、「三一論」的詞彙上；曼寧的神學，取材的是我們生活周遭各樣元素，而不是制式的名詞、抽象的概念，舉凡「簽名」、「孩童」、「溫柔」、「信任」等現代人所熟悉的字眼，甚至是「衣衫襤褸」、「笨蛋」等意思更為負面、難登大雅之堂的用語，都是他用來做神學的原料──於是，我們有了講「恩典神學」的《衣衫襤褸的福音》、講「愛的神學」的《耶穌的簽名》、講「信任神學」的《毫不留情的信任》、講「溫柔神學」的《溫柔的智慧》、講「孩童神學」的《阿爸的孩子》、講「笨蛋神學」的 The Importance of Being Foolish （直譯：當個笨蛋的重要）……。或許，我們可以這樣類比，如果說「基督論」告訴我們耶穌基督是上帝的兒子，那麼是曼寧的孩童神學，讓我們知道怎麼才能真正當個天父的孩子；「三一論」教導上帝有三個位格，曼寧的溫柔神學，則讓我們學會了這位三一上帝的溫柔。

在哲學思辨的殿堂，我們需要阿奎那的《神學大全》；與柴米油鹽醬醋茶搏鬥、弄得一身襤褸的生活裡，卻需要曼寧的《神學大全》，來將我們緊緊地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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