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命与旅程

【作者:廖乃慧越过急涧山岚 2010.12.26


故事要从旅程(journey)这个概念说起,读者需要一些耐性,因为我必须先布置好背景,而这个背景未必是读者都熟悉的。

从《魔戒三部曲》来看旅程

2001年起,电影「魔戒」成为每年电影界与奇幻小说界的盛事。导演Peter Jackson把演员集合在与世隔绝的纽西兰——他热爱的故乡,拍摄他自小热爱、熟读的长篇小说《魔戒》。经过长时间的剪辑,每年出品一部,到2004年终于完成「魔戒三部曲」。

「魔戒」的内容关系到一枚可以令世代运转、叫所有善的力量都化为腐朽的戒指,为了保护它不落入邪恶势力手中,继承了魔戒的佛洛多,在十七年后毅然承接了诚然非他个人力量能够完成的使命。如果问佛洛多的召命是什么,那就是魔戒选择了他,而他必须胜过一切诱惑与来自各方面的拦阻,把这枚魔戒送到魔多火山口,扔下,让它在那里融化,不复在中土出现。

透过这个故事,作者托尔金究竟要说什么?有人猜测这与冷战、或者与他参与一次大战的经验有关?无论如何,作者要讲述的是一个漫长的旅程,一个充满危难,但也注入深厚友谊的旅程。

其实在托尔金把这个编织着他壮年岁月、许多精力与想像的作品,交给出版商之前,他已经写了好多带着《魔戒》或《魔戒前传——哈比人历险记》影子的短篇小说,而「旅程」(journey)往往成为这些作品的共同背景。

为什么托尔金总是在构想旅程?旅程的意义是什么?

当我把这个问题跟英国人的居住环境,以及十八至十九世纪的历史连接起来时,答案似乎呼之欲出。英国是由数个王国所组成——威尔斯、英格兰、苏格兰与爱尔兰。他们居住的环境基本上没有高山名川,搭火车由南至北,沿途有许多绿油油的草场,上面点缀着会移动的小点,就是那些忙着低头吃草的绵羊。经过城市或乡镇之后,又是绵延不绝的草场。虽然北部苏格兰有高原,但还不至于壮阔到好像青海或者蒙古的大草原。用最简单的话来说,他们觉得自己居住的环境实在太单调了。

在这么没有「挑战性」的地理环境中长大,难怪到了能测量经纬度的仪器研究出来之后,英国人迫不及待的发展航海事业。他们的先祖带着雀跃的心到非洲冒险,到印度和南洋一带当军人,带回许多新奇的故事,究竟多少是真实的个人经历,多少是别人夸大的经历?谁知道?

我认识的北爱尔兰宣教士,2005年从非洲回贝尔法斯特(Belfast)述职,歇息了一阵,来信说想去旅行,于是背上行囊,沿着曲折的海岸线徒步旅行。途中寄明信片给我,让我分享那些海岸线的魅力与优美线条,我开始领教英国人热爱徒步旅行的文化。这个年逾六十、在非洲居住超过二十五年的单身宣教士,不认为徒步旅行有什么难处、疲乏,反倒视之为回返故乡时最想做的事。

《魔戒》里的人物都是徒步旅行者,打仗时可能要借马匹,可是大多时候是徒步。这与我们去那里旅行,先找巴士指南或火车指南,有很不同的心态。

一个必须靠双脚行走的路程,出发者已有心理预备,知道这是一个漫长,甚至一去不返的旅程。当山姆来到夏尔边界时,他说:「再多走一步,我就离开夏尔了。我从来没有走得这么远过。」他为了陪伴主人佛洛多,情愿离开夏尔,去做一个哈比人鲜少会做的事——长途跋涉。而在原着里,他的主人佛洛多为了这趟旅行,把袋底洞——继承自他叔叔的房子和一切家具都卖了。这不是一个短程旅行,而是可能一去不返。

中文的词汇反映了我们对「旅程」这观念的陌生。当我们说「旅程」时,心里想的是:「出去之后,我要回家,也一定能回家」。当我们说「长途跋涉」的时候,我们向往驿站,但更期待回家。

在托尔金的短篇小说里,主人公知道自己需要出发,去完成一趟「旅程」,可是总一再延迟,甚至延迟到他五十岁生日,还拿捏不定——字里行间透露出他的担忧——这路,未曾走过,是否还能回来,根本没有「保障」。而那个隐而未现、却呼之欲出的「召命」,暗藏在他心中,无法向人透露,又非去不可。每次读到这些段落,我就深感这是文化上的差异。

我们的文化里「叶落归根」、 「故乡」、 「祖国」,都是先人很明显的呼唤,告诉后人,人生应该怎么走。英国的奇幻小说居然埋伏了这种深层文化,告诉你:「你可以走出去,不回来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你应该走出去,回应你人生的呼召。」

当我阅读英国宣教士纽毕真(Lesslie Newbigin)的《圣经走一回》时,深深打动我心的句子,就是关于亚伯拉罕的旅程那一段:

上帝呼召这个人放弃他的家乡、财富、安全感,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单单信靠上帝的应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一种新的人生,不必依赖过去所累积的安全感,只完全信靠上帝对未来的应许。这是一种凭信心的新生活。

巴默尔说:「我们用前半生禁止自己认出与生俱来的天分,然后,如果我们醒觉、觉察了,知道我们错失许多,我们就用后半生来找回、修复自己曾经拥有的天分。」(《让生命发声》,Let Your Life Speak)这也是一个漫长的旅程,但就像亚伯拉罕的旅程,是信心之旅,让我们学习不依靠过去的经验,但依靠上帝;无论对个人寻找召命,或者团体的成长,都是一样的。

陈来荣的旅程

有一位新加坡青年,从十几岁起就喜欢出外旅游。新加坡是一个城市国家,国土比许多城市还小得多,所以不想做井底蛙的人,都会想办法往外走动。

有一年这青年选择到中国去做「背包旅行」。他和同伴在火车站看着密密麻麻的站名,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因为看不懂地名,也不晓得这些站究竟分布在什么省份。看了大半天,为了能在正确的火车站下车,他选择了比较好认的两个字:「昆明」。一个「意外」的决定,酝酿成人生的选择。

这个年轻人毕业后,当了医生,当年的同窗这么描述他:

「二十多年前,我很荣幸地和陈来荣医生在新加坡国立大学医学院一起就读,也是同班同学。我们所有人对他总是钦佩、敬畏,又混合着忌妒和惭愧的复杂感情。他总是非常特别。医学绝不是通向名誉、金钱及世俗成功的方法;相反的,医学是他用来服事同胞的方式。这是他坚定不移、充满热情的执着追求。

他总是第一个自愿去做额外的、海外的、监狱的或其他一些不受人欢迎的工作。他总在走一条别人不愿走的路。1996年,这段路最终将他带到了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他与妻子及两个孩子在那儿生活了八年。」(《竹子还是甘蔗》,Biting the Bamboo,编按:陈来荣一家至今仍住在那儿。)

陈来荣喜欢浪迹天涯,独自做背包旅行。最长的一次,长达半年,走过印度、巴基斯坦、土耳其、欧洲到美国。有一次在前捷克旅行时,坐在一个车厢里,那时已是深秋,旅客不多。车上有一对白发的老夫妇,老先生走过来问陈来荣:「你自己一个人旅行吗?」他说:

「是。」老先生温柔地拉着老太太的手,说道:「年轻人,你永远不会孤独的。你的双眸告诉我,有人非常的爱你。」说完,老夫妇就回自己的座位了。那个时候,陈来荣刚开始和丽琴约会,他把老人家说的话想了又想,决定订机票回家。

1996年,他把妻小带去西双版纳,选择让两个年幼的孩子在云南度过童年。他去到偏远的少数民族地区,怒江州、文山州、迪庆州等。那些山区资源贫乏,技术落后,农民生活贫困,缺医少药。他与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卫生局取得联系,在他们的同意与委派下,巡回举办短期培训,指导当地医生如何诊断、治疗和预防各种疾病。每次培训从三周到三个月不等。受训者是所谓的赤脚医生,平日下乡忙农活,农闲时来学医。看病的农夫等到收割后才付医疗费。

住在湄公河上游时,陈来荣过着最简单的生活。没有电视、商店、娱乐,与都市的现代化生活相隔几千里,只有贫穷的少数民族做他的病人和朋友。然而,每一个经历,对他都是新鲜的。譬如有一天他们要去麻疯村探访,他把小孩也带去,女儿高兴得要命,带了一袋花的种子,说要在麻疯村种花。陈来荣想到,过去医疗队种的花,据说都给麻疯病人摘了。因为病人觉得自己已经够悲惨了,看到花会更难受,他们无法忍受这么美的事物。他想来想去,实在不晓得该不该给小孩浇一盆冷水,可是看他们兴致高,便按捺下来。

次日到麻疯村,病人奉上茶水,杯子不怎么清洁,且有缺口;看来麻疯病人很难把杯子洗干净,恐怕还会一不小心就让杯子掉到地上。他稍稍迟疑,就一口气把茶喝了。没想到奉茶的人哭了,他说:「你们是第一批喝我泡的茶的正常人。」

当他结束看诊,小孩已经在外面一路跑,一路撒种子了,他想阻止他们,没想到麻疯病人聚拢过来向他保证,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那些花。医疗队伍离开时,麻疯病人热情地向他们挥手,请他们再回来。 有一回陈来荣必须处理单位上接触的一个小混球,这个年轻人预备装义肢而留在单位宿舍。陈来荣透过其他护理人员知道,他会殴打其他病人,呼喝单位里的人员,有一回还把门打烂。原来他是因车祸自小失去双腿,听说单位可以为人装义肢,便上门求助。当陈来荣知道他为什么想装义肢时,简直想把他扫地出门,因为他说,装了义肢,下次去找妓女时,就没有人会装作看不见他了。

一周以后,陈来荣不能不把这个年轻人撵走,因为他欺负失聪的病人,在宿舍抽烟,也不照吩咐做一些预备装义肢的运动。

陈来荣和其他医疗人员一起为这个可恶的年轻人祷告,祈求上帝怜悯。这年轻人的内心有重创,他以为要从妓女那里得到肯定,才像个大男人。他以为当她们接受他付的钱时,他的自我形象就会建立起来。后来陈来荣读到柴斯特顿(G. K. Chesterton)的诗,其中一句话让他很震惊:

「每个敲妓院的门的男人,其实是在寻求神。」

陈来荣说:「要不是遇到这个没腿的年轻人,我读到这句话会认为是亵渎上帝;这年轻人把爱、欲望、付钱上妓院、愤怒,全搅和在一起了。」

「我们也需要上帝的怜悯,因为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人来往,然而内心深处,我们都同意,其实每个人有共通的人性,会陷在罪中、会继续活在罪中。」当他读诗篇五十七篇,他在上帝面前承认自己也是需要上帝怜悯的人。

陈来荣深入参与村里的活动。有一年圣诞节,教会要接待来自远处的信徒,为他们借来被褥、提供他们住宿,负责接待的弟兄,十分忙碌。大家都很兴奋,因为接连三天会有客人,要在户外做饭给一千人吃。在这当儿,牧师突然来找陈来荣,请他教今、明两天的受洗班。陈来荣吓了一跳,可是仍旧表达他乐意承担这个职责。为什么牧师不自己教?牧师说:「我需要去买鸡,至少一百只鸡。」

住在穷乡僻壤,买鸡是大事,寻常人很久才有机会买一次鸡。买鸡时,你要确定它是健康、没有问题的,你得抓住它,检验一番,还要一只一只讨价还价。陈来荣自知在城市长大,身手不够敏捷,连抓一只跛脚的鸡都成问题,何况是一百只健康会飞会跳的鸡!这样重大的任务,大家公认应该由牧师出马。陈来荣只好去帮忙教课。牧师独自去买了一百只鸡,鸡挑选得很好,过程却让牧师背痛了很多天。

这件事引起陈来荣的反省:「我经常希望叶忒罗出现,他给摩西很好的建议,让摩西不必忙得累坏了,而能够做他应该做的重要的事。我们得祷告,求上帝让我们成为这时代的智慧人,谦卑地承担领导的职责,教导他们如何有效的服事。我常觉得已发展国家的教会领袖,常得到比发展中国家的教会领袖更多的训练,而后者却经常在小事上都熬不过来⋯⋯我们得求上帝派出懂得谦卑地坐在那里聆听、观察,然后温柔地指导和支持——不是把我们用惯的那一套搬去宣教工场,而是鼓励他们用上帝要他们用的方法去做。」这话很有意思。如果我们愿意如此思考,也许许多在职场的人,可以谦卑地到宣教工场分享经验,但切忌,要先聆听、观察,而不是把自己的那一套搬过去。

还有一次,教会领袖问陈来荣是否可以训练他们。他想了想,他们的年龄都比他还大(陈来荣是「五年级生」),于是很小心地问:「如果有第二代的领袖,那我来训练他们好了。」这三位领袖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没有第二代领袖。」

陈来荣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趁机提出来。

为什么没有第二代领袖?因为第一代领袖把大小工作都往自己身上揽,没有交给别人。陈来荣也明白,这些领袖的薪俸微薄,如果有第二代,还要分给第二代,那他们此刻与退休后吃什么?

在许多发展中国家,传道人不愿退下,是有苦衷的。他们的薪俸微薄,根本不可能为退休后存老本,他们的子女常常连继续升学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奉献了自己,甚至连下一代的前途也都奉献了。

当已发展国家的教会在舒服的环境中,为芝麻绿豆的事情争吵时,请记得,在发展中国家的教会传道人,其实奉献了超过他们能够奉献的。让我们记念他们的劳苦,用有智慧的方式来帮助他们。

旅程的延伸

一个人的旅程,可以成就超过他明白的大事。佛洛多的旅程,是与忠心耿耿的山姆一起出发,后来加入两个哈比人,之后再加入各方代表,组成一个远征队,英文书名The Fellowship of the Rings便道出了这是一支齐心的队伍。

自1996年与妻子丽琴落户云南以来,陈来荣并没有孤军作战,事实上他透过网际网路与新加坡的学校、医学院校友会密切联络。他就读过的中学校长,以及职专校长与他密切配合,每年派学生去云南,协助种树、建水塘、盖学校。他的医生同僚则在他的邀请与推动下,经常到云南为兔唇儿童及患白内障的长者动手术,为长年缺乏牙医护理的村民拔牙,这些义工都是自己付款,把资源带到偏远的云南。

陈来荣写了两本英文书,一本是《竹子还是甘蔗》,书名出自一次有趣的经历:来自城市的访客见到乡民啃1.5米长的甘蔗,忍不住惊呼:「为什么那些人在咬竹竿?」直把他年幼的孩子笑翻了,他们说:「我们吃竹虫,吃竹笋,可是不吃竹竿。」另一本书Waiting for Growth,是他在安静的山区,专心研读圣经,所写下关于诗篇的反思。印刷费出自别人的奉献,售书所得则捐给社区医院。


2001年陈来荣获云南省政府颁发「彩云奖」,这是给有特殊贡献的外国专家的荣誉。后来也获颁「新加坡国际基金会奖」,是新加坡政府表扬公民在海外提供服务的奖项——那时他在云南七年,培训过一千名赤脚医生。

陈来荣走的旅程,不是一个人的旅程,他带动了许多学有专长的专科医生,用年假下乡服务。也许你想多了解关于他的服事,他的email是:tanlylc@pacific.net.sg 。他非常勤快地写电邮给所有曾经与他联系过的人,即使你只去过一次,他还是记得你,会写一两句英文电邮问候你。

对陈来荣的老同学来说,这是陈来荣的召命,但他似乎老早就开始预备走这样一条少人走的路。他恐怕不认为这是给他一个人走的,因此不断招募人前去帮忙。

即使你不是医疗人员、不会加入陈来荣的队伍,上帝也可能感动你去做某些事,使你成为一个起点,带动其他人。我深感,这世代并非没有异象,只是需要有组织能力的人帮忙做幕后协调的工作;这人可以在远方,用电脑来联系。你可能会是这样的角色。总之,当路程在你眼前展开时,不要怕,也许上帝要带你走一条信心之旅。愿你活出你的召命,让这一生没有虚度。

后记

这篇文章原本是「让生命发声」系列的第一篇,藉此展开一系列的旅程,将新的挑战摆在读者面前。可是因为某些缘故,一直未获刊登,而是两年半之后,在主编的要求下重写。重写时,已经是个回顾,而不是还未展开的旅程。

我和这篇文章的主角活在共同的城市多年,却不曾相遇;我认识的人当中,有不少人是他的同工。藉着通讯与他交往的过程中,我觉得我们有相近的气质、喜好,是类似性情的人,只是上帝给了我们不同的性别、语言背景,也因为这些起步不同,使得后来的路途分叉越来越远。然而,循着他的脚印,我的心中竟然浮现一个似曾相似的背影。——犹如《天龙八部》中的一幕,就是乔峰觉得某个背影好像是自己的背影一般。

你也可以参与

为了协助信主的少数民族有收入,不少机构在云南开展生计企划。我曾设计包包外形,让他们绣上民族刺绣,再买下或送去义卖会。第一年我订了上百个包包和工艺品,年底汇报时,宣教士说,因着这笔收入,原本发出97份助学金,增加到143份,还有余款修理教室中破损的天花板。这的确令人雀跃——不过我也被问到:「你真的会用这样的包包?」许多人买下是为了表达支持,却嫌难看不敢带上街。

这个喜欢刺绣的民族可以不必看图算格子,就能绣出超过二、三米长的被子,图形居然都是对称的!他们也会绣在一些小东西上,某地区办夏令营时,我就请人送去给参加的孤儿当礼物。有些绣在小小鞋形物件上,底部贴上吸铁,就可以吸在冰箱上。有一次我订了五十双小鞋子,负责的宣教士和姐妹开心到手舞足蹈,可惜因为他们无法如期交出而必须减少数量。原来一个姑娘一天只能绣出一对,无法更快了。

在朋友的怂恿下,我请在云南工作的弟兄替我买进些首饰来义卖,由于价格不高,卖得很快,赚的钱成为弟兄在乡村赶鬼的经费——这些民族住得很远,坐车去一趟至少三小时,一伙人一大早出发,摇摇晃晃到村庄,开始赶鬼,住一夜,第二天继续赶鬼。有时要好几个周末才把某人身上的鬼都赶完,正打道回府,另一村的人就来了,请弟兄下周末去另一个更远的村庄赶鬼!

我认识的一间教会,到不同省份开设新生计,他们供应印好的图片,给信徒家庭贴在月历卡上,按件计酬。有人把月历卡交给企业,让他们考虑明年送给客户这种月历卡,一来可以印公司名,二来可以提供这些家庭收入,并让他们体认「多做,报酬就多」的概念。

对偏远地区少数民族而言,没有这些收入,他们连孩子上学的费用都交不出。他们住的地方离旅游区太远,没有游客会去,因此若不是靠机构协助,这些民族没有出路。可是宣教士的管道毕竟有限,加上设计、生产、行销都需要专业 ,如果有人愿意参与任何一部份,可以透过校园的共同信箱:cm@campus.org.tw,与我联系。

本专栏与《校园出版社《书飨》校园杂志》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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